房间内依然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地灯一点微亮而温暖的灯光。
陈咬之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何材质,很舒适很轻薄,最重要的是,不是他的衣服。
身体很清爽,酸痛感却十分明显,包括难以启齿的位置。
哪怕昨晚的记忆完全模糊,陈咬之也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房间的门被推开。
陈咬之闭上眼。
他很想坦然面对,和进来的人说,昨晚是一场意外,抱歉了,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昨晚的事不必记挂于心。
可他终归还是没有勇气,看来自己也不是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大心脏。
那个身影渐渐靠近,是熟悉的气息。
陈咬之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心安许多。
那人坐到床边,帮他把被子理了理,而后就再没有声响。
哪怕没有睁眼,陈咬之也能感觉到,有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那视线仿佛带着温度,陈咬之感觉体温都在往上蹭。
许久。
陈咬之睁开了眼。
房间内的光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咬之却准确捕捉到了对方的脸,四目相对。
没料到,先移开视线的竟然是杜康。
哪怕看不分明,陈咬之也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红晕,没了平日里或玩世不恭,或
傲睨万物,羞涩得让人觉得换了一个胚子。
许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陈咬之先开口了,声音无比嘶哑。“昨天晚上……”
“你要对我负责。”刚起个头的话被杜康半路拦截。
陈咬之愣了两秒,对方这话配上这欲说还羞的表情,要不是身体某部位还传来不适感,陈咬之还真以为他把对方怎么了。
“难道不是……”
话再次到一半被拦截。“我不管,你做了你就要负责。”
杜康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男中音,此刻带上软软撒娇的语调,有种奇妙的违和感,违和中偏又带着一点莫名的勾人。
陈咬之一时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又是许久的静默。
“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陈咬之道。
杜康有些失望,想要顺水推舟的坦诚,想要更进一步的迫切,都被这一句话打回原地。
“你要吃早饭吗?”半晌,杜康才挤出一句话。
陈咬之感觉到的确有些饥肠辘辘,点头,小幅度的起身。
走出卧室,陈咬之才发现,时间已近正午。
客厅内。
陆闻青盘腿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午间新闻。r_ou_呼呼的小柯基被他圈在大腿上,动弹不得。
看到陈咬之走进客厅,小柯基顿时欢腾起来。
成语君:(╯3╰)“之之。”
陈咬之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成语君,轻笑出声。
陆闻青也注意到两人,调侃的目光毫不掩饰。“**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可惜陈咬之和杜康的道行都不比陆闻青浅,对这种程度的戏谑没有反应。
陆闻青站起身,最后lu 了一把狗毛,把成语君还到陈咬之手中:“空间留给你们了,茶几上有早餐,当然你们也要适可而止。”说完,叼着烟,向地下的机甲制造房走去。
客厅内剩下两人一狗,新闻还在播放,茶几上隐约有面包的香气,一切好似一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在chū_yè后的羞涩而宁静的早晨。
陈咬之嚼着面包配着奶茶,没有说话,想要从记忆里扯出一点昨夜的痕迹。然而【巫山**】那成语的后遗症的确强烈,任陈咬之再费劲,也只有些许细碎模糊的片段。
“你昨天,怎么会那么严重?”杜康开口了,语调正常许多,不是刚才那撒娇的语气。
陈咬之这才想起来。
记忆继续往前翻,到了喝下【巫山**】的红酒之前。这段记忆倒是清晰分明。
陈咬之想起了昨夜,景庸那抹诡异的笑容。
即便心底抵触这个猜测,陈咬之也不能避免正视一个事实,昨天晚上,景庸是要害自己的。如果不是有【巫山**】这成语,自己或许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之地了。
杜康见陈咬之心事重重的模样,倒也没多问,对方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
早饭完毕,陈咬之道:“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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