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霸天冷眸一闪,不屑地道:“当是自然,否则这十几年怎么会不在江湖上现身?老酒鬼是想替老友报仇么?”
“当年你二人乃是公平比武,轻寒小子技不如人丧于你手,我老头儿纵然惋惜,也无话可说。”陆峰愁色尽散,又恢复成一惯的懒散模样,笑道:“当年之事暂搁一旁,眼下之事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理,莫非是想赖在这里当和尚么?不成不成,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佛祖可不会要。老头儿劝你还是回你的南诏,或许那儿寺庙里的菩萨不嫌弃,愿意收下你。”
几句调侃下,众人皆不住轻笑起来,连释心也忍住面露笑意,心中暗道:几十年了,师弟这副脾气却丝毫不见改变。
阁隆闻听师傅受辱怒火大炽,抽出宝剑便要上前,林霸天横身一挡,低喝一声:“你不知他厉害,退下!”一转身,淡淡地道:“也罢,墨血舍利看样子是得不到了。陆峰,老夫今日就给你个面子,不与寺中僧人为难,但她……”林霸天忽地抬手指向离忧,目露凶光,沉声道:“这个丫头我要带走。”
殷然一听,第一时间挡在离忧身前,神情十分紧张。
陆峰微吃一惊,继而大笑道:“你这老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那一身老骨头还想学人家老牛吃嫩草?”
“放屁!”林霸天突然抬脚一跺,一声闷响,数道裂痕蚯蚓一般地自他脚下蔓延出来。“老酒鬼你难道没看出这臭丫头方才使毒的手法是出自方如珠的吗?当日方如珠杀我孩儿,与我仇深似海。她既是方如珠传人,老夫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她。”
离忧道:“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哼,你害死了我婆婆我正要找你报仇!”少年血气方刚不知天高地厚,说着便要冲上,殷然死命拉着她,道:“小娘子保命要紧,不要冲动!”
陆峰道:“人都已死,你又何必跟个后辈计较?”
林霸天面上煞气大织,怒道:“老酒鬼,老夫已给你面子放过寺僧,这丫头跟你又无关系,何必拦着?咳咳,老夫倒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爱管闲事之人。咳咳。”
陆峰眉头一挑,道:“谁说没关系了?这女娃娃乃是我老头子的徒弟,你要抓我徒儿,我能不管么?”一转目,见以离忧呆愣的模样,陆峰冷哼,“女娃娃,那日你不是说做我徒弟么,现在我老头子就破例收下你了。”
殷然虽不清楚离忧和林霸天之间的过节,但见此情景也知陆峰乃是想保离忧,忙低声道:“别傻愣着,快叫师傅!”
离忧此时却一心着婆婆之仇,嚷道:“老头儿,你要肯替我杀了林霸天,叫我干什么都成!”
陆峰心中暗骂道:倔丫头平时看着挺聪明这会儿却犯起糊涂来了!嘴上却对林霸天道:“老东西,我老头儿这一生只收了这一个徒儿,你若敢动她,哼哼,或许我未必杀得了你,但……”说话间转眸看向阁隆,呵呵地笑道:“你这徒弟的身份到是挺尊贵的,不过大韶皇我老头儿尚且能来去自如,若想潜入南诏杀个把人也非难事。”
“阿弥陀佛,世人多为恩怨苦,林施主何必再执着往日之怨。”释心大师缓缓地起身,面带微笑,神态若佛。
殷然欢喜道:“大师看来你的毒已除尽,恭喜恭喜!”
若说方才林霸天加上阁隆实力略胜一筹,但此时随着释心恢复功力,一时间峰回路转。林霸天手捏成拳头,关节处咔咔直响,但眼见占不到便宜,只能强忍下怒气,“今日老夫就暂且放过这丫头,莫再叫我看到她,否则决不轻饶!阁隆,走!”说罢一拂袖,身形宛如神龙,纵出殿门,倏地远去。
“师傅等等!”阁隆等人各施本领,疾身跟去。
殷然见林霸天等人离去正暗舒一口气,忽听一娇喝:“帐还未算清,别走!”离忧身似飞燕,紧随而去。
“快回来!”殷然急呼一声,亟亟跟去。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陆峰晃了晃酒壶,看了看天色自语道:“这么晚了,再不下山酒馆就该关门喽。”抬脚正要走,却听身后道:“师弟难得回来一趟,何必需急于离开?”
陆峰脚步微滞,低叹一声,“有罪之身不敢有辱没佛门圣地。”
释心缓步上前道:“往日之事已如浮尘,随风而散,执意沉溺当中只会令自己痛苦。师你圆寂之时并未怪过你,你又何必如此。”
听他提及师父陆峰的面上闪出痛苦之色,虽已经年,但往昔沥沥在目,如同一一的利刺狠狠地刺在心头,生疼生疼却难以剔除。
外头早已是暮色四合,幽黑一片。寺门前挂着橙黄色的灯笼随着不时拂来的山风微微荡起,淡黄的光线也随之一晃一晃的好似落在地上的轻纱被风吹动。
昏光笼下,离忧极力地挣扎,嚷道:“你放开,我要找林霸天报仇,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不能这般轻易叫他走脱!”然而任凭她如何挣扎,殷然的双臂却好以铁钳一般死死地抱着离忧,“你这么贸然的追去简直就是送死!没见他方才看你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杀了你。”
“送死也不管你事!”离忧气极抬起一脚狠狠地踩在殷然的脚背上。殷然吃痛,低嚎一声,手却仍不放松。“你踩,踩死我算了!反正我死也不放!再说,林霸天都走好一会了,你追也追不上。”离忧再抬一脚,正要踩下,心头蓦地一酸,想到黑婆婆往日对她的疼惜,想到黑婆婆当日死时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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