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路既白,我按照之前所说,查看了路既白的后腰。”李四也没有管张思勉一脸的惊疑:“路既白小时候曾被人称为是文曲星下凡,因为他后腰上有七颗小痣,排列出的正是北斗形状,其中文曲的颜色最深,因而邻家都称他作文曲星……”
孟小安咳了两声,张思勉的脸色变得越发尴尬:“怎么这种事情李四兄也知道的那么清楚?”
“窈窕君子,君子好逑嘛。”孟小宁无所谓的接了一句。
李四无言,半晌才道:“他还是窈窕君子的时候我才十四岁。”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孟小宁点了点头。
李四又是一窒,半晌说不出话来,孟小安担心他忘了正事,连忙打断了孟小宁的胡言乱语:“死者为尊,回去记得拜一拜……李、李四,你接着说。”
张思勉暗道这几人连别人封了棺的棺材都开了验尸了,要得罪早就把路既白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遍,现在回去拜一拜又有什么用……后来又转念一想,想必路既白也死得极不甘愿,他放弃了大好前途就为了摆脱这样的命运,最终依旧没用能够成功。
李四深吸了一口气才算缓过来,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在我之前至少有三波人验过尸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愣。
“如果说第一个验尸的是鲁阳城的仵作、第二波来验尸的杀人的人来看看目标有没有真的死亡……那么第三波人又是什么来历?”孟小安皱着眉头。
“会不会是蔡家的人?”李四合理推测。
“不会。”张思勉摇了摇头:“路既白的尸体如今还存放在衙门,因为是横死之人,要做足法事请僧人念经才能入葬……衙门的守卫虽然算不上森严,但也到底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的,要么是有一身武艺,且又懂得这一些东西;要么是有些家底,能够买通衙门,但是蔡家都做不到,自蔡重光死后,蔡家没有人能够撑得起来,这十余年下来过得比一些都城新贵还要不如,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能力做这个事情。”
“不错,”孟小宁点了点头:“我们知道路既白惨死,并且死法如蔡重光一样,是在路既白死后的第二天,分坛传来的消息……但若是除了凶手之外的人想要验尸,首先就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知道路旭就是路既白的人很少,而都城离鲁阳又太远、时间又太久,很少会有人能够把这二者联系起来。”
“其实……”张思勉犹豫了一下开口:“若是凶手,也没有必要验尸,死状如此凄惨,可说是绝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若还要去验尸,一是增加了自己被发现的危险,二也没有什么必要……”
另外三人俱是一愣。
倒是李四第一个反应过来:“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说路既白是怎么死的?”
孟小安点了点头:“三殿下还不知道……蔡重光和路既白真正的死因,凶手是一定要来查看的。”
张思勉一时间反倒不能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因为在他的脑海中,首先凶手要知道那是路既白,然后才能杀害他,既然已经用了如此残忍的手法将他杀害,实在没有必要再跑一趟衙门来确认死掉的人是不是路既白,因为那是他在下手前就应该做完的事情。
“是蛊。”孟小安突然开口。
“蛊?”张思勉一愣,这是他在短短半个时辰内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觉得这种神秘的南疆的东西离他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是王蛊,当王蛊在人体内生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它就会想要跑出来,而且它所选择的地方便是嘴,因为它的身体太过巨大,别的地方根本无法使它钻出来,最后等它完全爬出来的时候,那个人的体内会被蛊虫钻营的全是血沫……从它决定要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要死了,而当它真的出来的时候,那个人脸上的皮r_ou_也会因为蛊虫的毒性而整个面目全非,就好像是被剥了皮一样——而身上却没有外伤,即便体内已经称得上是肠穿肚烂了。”
孟小安的话说得颠三倒四,许多语言也不太通顺,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很是平静,但张三却能够非常直接的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火和不安。
张三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转头看向了孟小宁。
孟小宁大大方方的让他看了,而后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就是我身上的那种蛊。”
张三一阵恶寒,他看到过在孟小宁肚子上凸出来的那个小鼓包,说大虽然不大,但是体积却也绝对不小——那东西藏在皮r_ou_下面,动起来的时候孟小宁疼得几乎昏厥,若是那蛊要从体内出来,在孟小宁的脸被毒烧毁之前便会被活活疼死。
孟小宁说完,几个人便都陷入了沉默中,良久,张思勉才开口。
“是方家吗?”
李四大概能够理解张思勉如今复杂的心情,这与他第一次听说孟小宁可能活不过二十岁时候一样气恼又无力:“不清楚……不过方家的嫌疑的确最大,路既白与方劲松算得上是在都城比肩的人物,但方劲松实际上一直都比不上路既白,可方家的家世又极好,方劲松不一定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路既白辞官后,吏部侍郎的继任者也是方家的人……蔡重光死后亦是方家获利最多,如今在都城之中,最有嫌疑的的确就是方家了。”
张思勉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几乎浑身都要颤抖起来,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孟小宁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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