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气不错,少许阳光,空气干燥,适合逛街。
我们荡悠在人头攒动的超市里,朱米推着购物车,里面躺着一大堆年货,我护着朱米的身躯,以防不小心碰着什么。孕妇身体很宝贵。
“我说,你买那么多年货干嘛?送人?”朱米在国内除了上了年纪的外婆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亲人了,“你爸妈不是在国外吗?”
朱米白了我一眼,也不理会我,自顾自挑选,神色颇为兴高采烈,她一向不爱逛街买东西,现在却兴致勃勃的如同好奇宝宝一样,转来转去,专一细致。
好一会,朱米才慢慢悠悠地推着购物车,我只好奋力赶上去,咱们不能跟孕妇计较。
我仔细瞧了瞧购物车里的东西,不惊大叫起来:“喂,你买那么多黑巧克力干嘛。”这是论打来买的吗?
朱米毫不介意,拢了拢齐肩的卷发:“even喜欢吃黑巧克力。”
我嗤之以鼻:“那你让他自己买呗。”
朱米很蔑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女人,这叫浪漫,懂不?亏你还在谈恋爱。”
“你怎么还买牙膏牙刷毛巾,嗯。。。剃须刀。”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抽出一条,“还有男人的内裤!”
朱米抢过去:“那都是给even买的。”
“没必要吧你,我家都有备用的啊。”even干完事以后,会回中国来陪朱米过年。
“这不一样,我知道他适合什么。”
原来,朱米和高函谈恋爱的时候,朱米总是时时记得高函生活的小细节,比如高函不穿牛仔裤,比如高函不用电动刮胡刀。当朱米开始关注另一个男人的生活细节时,表示她又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心里莫名的释放了一番。
看向超市广场的大背投,朱米有些愣住,我转过头,也看向背投,上面正播着一则震惊本城的消息:福满多由于内部原因以及高层出现变动,现正式被江达集团收购,这为江达集团进军食品业又一大举措行动。
朱米微不可叹的声音响起:“怎么会这样?”
人生总会充满刺激,这种刺激不时锻炼着人的心脏。我说这番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嗨,轻轻,朱米。”这个声音传自后方,音色婉转动听,不愧为一副好嗓子。
我和朱米对视几秒,不约而同地摆出无奈的神色。机械地转过头,我先笑起来,不管有多假:“子欣,好巧啊。”
那个穿着浅色针织衫,外披貂裘大衣,一手牵着一个小不点,一手推着购物车的少妇就是李子欣。李子欣低下头,对小孩说道:“程程,叫阿姨。”小不点很腼腆,笑笑:“阿姨好。”我点点头:“真乖。”朱米在我耳边轻笑:“到底是嫁入豪门了。”
李子欣走过来:“好久没见老同学了,要不去聊聊?”这种话太像电视剧里刁酸毒妇说的话了。
我们坐在充满阳光的超市旁的肯德基内,小不点正埋头解决着奥尔良烤翅,我想,不管再富裕,小孩子都会喜欢吃肯德基的。当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肯德基刚刚在a市有第一家分店,一到周末,那排队的人一定会挤到门外的。每次我兴致勃勃拉着姨妈去的时候,何倾总是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垃圾食品。”然后我便会拿起手边的一切东西砸他。在我幼小的脑海里,怎么能容忍别人对肯德基的亵渎呢?现在想起来,不禁莞尔。
“你笑什么呢?”朱米碰碰我的肩膀。
我看向她:“没什么,想到小时候了。”
李子欣温柔地看着小不点,那是母爱,我知道,可以融进一切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对我一直不满。”李子欣着小不点的头。你还真是说对了。
小不点抬起头,眼睛像要滴出水一样:“阿姨,我妈妈很好。”真是又一副祸害人间的皮相,可是,那双眼睛,那个鼻子,还有。。。那神态,为什么,那么像一个人。
朱米立马小不点的头:“阿姨不会欺负你妈妈的。”
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子欣笑笑:“李锶程。”
我纳闷道:“李锶程?”为什么是姓李?
李子欣看着我,眼里是默然,她算准了我会大惊小怪:“是啊,就叫李锶程。”
李锶程抬起头来:“妈妈说,只要程程乖乖的,爸爸就会回来。”
李子欣递过可乐给李锶程,一边似有意无意地说道:“我和高函离婚了。”
我不禁看向朱米,朱米也惊讶地看着我。
朱米问道:“当年,你不是非要嫁给高函吗?”
李子欣笑道,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怎么会想嫁给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男人呢?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我不得其解:“棋子?”
李子欣却不再多说话:“有空帮我转告他,还要不要这个儿子了。”说罢,便站起来,弯下腰,帮李锶程整理整理衣服:“跟阿姨说再见。”李锶程腼腆的声音一直响在我的耳边:“阿姨再见。”
朱米拍拍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的手把我的衣服要抓破了。”
我看向紧紧抓住朱米衣服的手:“对不起。”
朱米叹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
晚上,我踌躇不安起来,打电话给江谨瑞:“我有事找你,去江心公园。”
那头江谨瑞默然:“好。”
我独自披了一件外套便下楼去了附近的江心公园。
“轻轻,你怎么了?”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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