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给你十两金子!把戏汉子!你脑袋烧糊涂了?”
那汉子粗鲁的挥了挥手,粗声粗气的道:“今天就这样了,我父女二人要收摊了。”
众人见那汉子并不理会赢凛,只道无趣,也都纷纷散了。
巧儿见周围无人盯着,在缸上罩了一块黑布,那盆水中菡萏立刻消散了。
赢凛走上前,将金子放在那张斑驳的破木桌子上,手下微微用力隔着黑布按住缸边,微笑着看向那汉子道:“我家公子喜欢你这花,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巧儿有些害怕的躲到汉子身后,露出一点点头悄悄看着他。
子峪的笑脸有些僵硬,伸手拽了拽赢凛衣角,声音如同蚊讷:“我什么时候说过……”
汉子仿佛噎住一般盯着眼前这两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不禁面露苦色。
赢凛安抚一般拍了拍子峪的手,头也不回却状似无比深情的道:“你放心,你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买来给你,又不是不给他钱……”
子峪:“……”
强买强卖这种事赢凛做的驾轻就熟浑然天成仿佛用情至深的缺心眼纨绔弟子,但子峪……真的做不来。
那汉子叹了口气,左看右看小声道:“不是我不卖给二位,说实话,我这戏法一年耍到尾也挣不来这位公子出的这个钱……实在是这个花是个只能看,摘不到的假物。”
子峪奇道:“大哥何出此言?”
那汉子再三叹气,仿佛放弃了一般道:“我在附近有个落脚处,你二位且随我来。”说完,叫巧儿收拾了东西,几人一路往城西破棚子里去了。
即墨城西是个卖艺耍把戏挂门汉的聚集地,稀稀拉拉的几块油布搭成个破破烂烂的棚子周围立着两堵露出斑驳墙皮的灰墙,连门都没有,勉强算是个遮风挡雨之所。
子峪忍不住皱了皱眉,一路上这样的棚子还有很多,里面很多都是乞丐和巧儿父女这样的卖艺人。
巧儿轻车熟路的从墙角扒拉出来几块烧得有些灰白的木板,在临时搭成的灶台边小心翼翼地生火。
“巧儿,时候还早,生什么火?”那汉子略有些不悦的嚷道,侧身请赢凛和子峪进来:“二位进来说话。”
巧儿果然将木板堆了回去,木木的坐在一旁,脸上扔挂着笑意。
“这位大哥,”子峪盯着巧儿的侧脸,试探的问道:“小姑娘莫不是有些癔症?”
那汉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听说,白石老人有位高徒……什么病都医的好。”赢凛笑着接话道:“大哥莫不是不知道这回事?”
“……怎么不知道,”那汉子听的此言顿时激动起来,眼睛发红道:“我家巧儿这病还是那白石老人给看的,如今仍是时好时坏。”
“这却奇了,”赢凛听的一愣:“不是说……死人也能医的活?怎么一个小小的癔症却治不好了?”
“谁知道!”那汉子像是说漏了嘴一般,目光闪烁道:“……说我家盗了仙家宝贝,合该如此,天意不可违什么的……”
“那……”赢凛像是没察觉到一般,转而笑问:“那大哥,是得了什么仙家宝贝啊?”
“……就是这个,”那汉子一脸的不情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昂贵木料所制的金漆盒子递给赢凛,辩解道:“根本不是偷,这是我同孩子娘往燕国去时在荒漠中无意寻到的一个东西,没什么大用处,唤作池蜃。”
赢凛轻轻打开盒子的机括,只见盒中漆黑一片空无一物,便将盒子举起对着那汉子问道:“什么也没有啊?”
那汉子在盒子上方挥了挥手,盒中立刻长出了一根柔嫩的叶j-in-g。
子峪看着盒中之物所有所思,突然恍然大悟道:“我好像……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有人在沙漠中行走,饥渴交加之际会看见类似于此的幻象,人称海市蜃楼。突然在荒漠之中见到一片绿洲,其中有树有水。或者是一片闹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东西与之类似,名叫池蜃,感血气而生。
那汉子听得子峪解释过后,附和道:“不错,我同孩子娘在沙漠中走了四五天,身上带的东西都吃光了,人也快不行了。那时候看到了一片碧蓝碧蓝的水,水面阔的很……水中间有块平地,平地上面很多花草,很多很多,就有和这朵花一模一样的。”
“方才我便想问……缘何不见大嫂?”赢凛着实无意听他的奇闻,只得出言打断道。
“……我们二人沿着那水的方向走了很久,却连一滴水也没找到,孩子娘……就死了。”那汉子神色有些黯然,带着些凄惨的笑意道:“我被当地人救醒,和一个老头用身上仅存的钱,换了这个奇物……就回到齐国来,接巧儿一起生活。”
“对不住,问了不该问的……”子峪忍不住用手肘怼了怼赢凛,有些歉然道:“这花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们不会执意要买。不过小姑娘的病,怎么会看不好呢?大哥莫不是被江湖庸医蒙骗了吧?”
“怎么可能被骗?就是白石!”那汉子极力辩解道:“我领着巧儿在那即墨山下求了一个月才得以进到山门,那即墨山外根本就是迷阵,旁人一进去,别说找到山门,就连想出来都难!不会有错的。”
赢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赞赏的看了看子峪,小子,挺鬼啊。
“看你们也不像是来找我买花的,倒像是打听消息的……”那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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