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煜不知他要搞什么幺蛾子,最后还是答应了。等处理完手上的账目,苏老板跟史册内的声音道别后,带着拆迁队回家去。
连鸣这边塞车严重,乌泱泱的金属虫屁股上都亮着红灯,满目红绵延到地平线,又与胭脂紫般的天空交相辉映。
连鸣的线内电话响了两声,他瞥一眼,好心情烟消云散。片刻后,连鸣舔着牙花子在最后两秒按下接听。
“什么事。”
“你要来欧洲?”电话那头传来冰凉的声音。
“嗯,三月中旬。有事儿快点讲,跨洋电话死贵。”
“你不想跟我说话也不用找这么烂的借口,连少还心疼这么几个钱?”
“展世一,我发现你废话变多了。”
连鸣啧一声。
展世一:“有吗?”
“有。”
“嗯,那苏穆煜的事……”
“c,ao。”连鸣提起就来气,猛地在方向盘上拍一巴掌,“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上半年不再给阿煜安排任务。良心喂狗?”
“不好意思,我没那东西,”展世一并不怎么在意所谓信誉,“这次也不算任务,累不着人。而且选来选去只有他合适。”
“组织成员遍布世界,能人奇人天才鬼才那么多,变态也不少。你告诉我说只有阿煜合适?咱们别聊了。你当我智障玩儿呢。”
连鸣冷笑几声。
展世一淡淡道:“……那我去把你的事跟苏穆煜讲讲?”
“我……”连鸣不可置信地囫囵着想骂人,展世一的话令他惊讶到半天也没把“c,ao”字吐出来。
“展世一,怎么回事。你在n大当了几天学生,还真把年轻人那套不要脸的做法给学到了?!”
展大佬有板有眼:“彼此彼此。”
连鸣一阵恶寒,再也聊不下去了。挂电话前狠狠道:“最好这次任务不累人,否则你给我等着。”
“嗯,”展世一冷冷地说,“反正你也要来欧洲,我正在这儿办事。等你。”
连鸣把耳机摘掉,差点气炸。他盯着眼前长长的车队,没由来烦躁。方向盘往左边一打,干脆进了小巷子,凭记忆走出一条捷径来。
连鸣回到家时,苏穆煜正在客厅训狗,指着拆迁队叫展世一。
连鸣想起先前展世一的种种言辞,也想加入骂狗战队,但他不敢。
阿煜还什么都不知道。
苏穆煜见他回来,走过去帮忙提菜和狗粮。
“今晚不吃牛r_ou_,吃狗r_ou_。”
极没狗权的拆迁队瑟瑟发抖,忍不住想给金主爸爸求个情。苏穆煜呲牙,满脸y-in笑,散发着“你敢求救老子连你们俩一起收拾”的信息。
十分不讲道理。
连鸣从后面抱住苏穆煜,下巴抵在他头顶蹭了蹭:“怎么了,谁惹我们家男神生气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展世一那小子!”苏穆煜把食材放在流理台上,“他简直……”
苏穆煜正要一吐为快,忽然想起下午那段交谈,此后的任务……是不是别让连鸣再掺和进来比较好?
他抿着唇,把视线调开:“没什么,总结了一下去年的工作,两人有点分歧。”
连鸣眼神暗了几分,半响没说话。他不知道阿煜的新任务是什么,对方也明显开始回避给他讲。两人都很聪明,极敏感。
连鸣笑笑,没有追问。如果苏穆煜不愿告诉自己,以展世一那德行,十有八`九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再有分歧也没什么用。阿煜你高兴点,今晚陪你看电影如何?”
苏穆煜撇撇嘴,开始料理食材:“今天嘴这么甜,又主动,是想跟我商量什么事?别拐弯抹角的。”
“哎哟——嗬!”连鸣不要脸地贫了一声,“大宝贝儿真懂我!”
“别废话。”
“其实吧……过一阵子我就要去欧洲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
“嗯,这事儿我知道,你之前说过。”
“所以.....”连鸣吞吞吐吐,“这几天我估计得留宿学校,不能回来陪你了。课题和项目还没做完,欧洲货线很重要,我带的学生也一样重要。所以.....”
苏穆煜听明白了,横竖自己算不上什么。
“别所以了,我管你干什么。反正我不重要。”
“哎,我甜心。不是,你不能这么解读,你当然最重要!别闹啊乖。”连鸣吓得腿软,差点给苏穆煜跪着了,以后不要他进家门才是真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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