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抵着下巴,夜千筱沉思了片刻,显然这个故事还只是个开头,所以她继续讲了下去。
其实在夜千筱看来,前面都是狗血的肥皂剧,尽管有精彩的报复,但确实没有多少亮点,可后来的却吸引人多了。
只怪女人不太懂行情,找的黑社会也有风险,那些人还做些贩卖小孩的生意。小女孩被卖了很多次,最后靠着自己的力量从西南方的省份逃到了国外,只是她的运气一直都很不好,去的是个有战争的国度,鲜血与死亡是常事,而她的命运也在那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努力的学习当地的语言和习俗,在那个动乱的国家,她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不过十多岁的年龄,她的手上就已经沾满了鲜血。她曾混迹于难民堆里,也曾混迹于革命军中,甚至跟国家合作过,五年后,她在掌控这个国家的情况后,毅然而然的脱离出来,跟同她一样命运的人组织了一支队伍。
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佣兵。
这不过是个听起来有些离奇的故事,而夜千筱要告诉李嘉的东西有很多。
这世上从来不缺乏战争,和平的国度也只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意外会造成战争。但是,有些人会选择在这动荡的世界生存下去,他们可以失去所有的东西,唯独不能失去的便是活着的信念。
只有自己想要活着,只有自己想要变得更好,才能真正的活下去,过的更好。
有些人天生要面临很多的磨难,那些一生都走的很顺畅的人也有,可都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当你不被老天保佑的时候,应该自己用双手开辟一条道路来。
而,当你觉得你很苦很励志了,其实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苦更励志的人。
听完夜千筱的故事,李嘉心里被各种情绪交错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问道:“她现在还活着吗?”
“不知道。”夜千筱耸了耸肩,“这只是个故事。”
“这是你的故事吗?”
凝眉,李嘉问了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
夜千筱不是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站在这片属于东国军人的土地上吗,又怎么可能存在于那样动荡不堪的世界?
“不是。”
简单的回答,夜千筱敛眸,淡然的情绪从眼底划过。
属于她的故事,要比这个简单得多。
她之所以知道这个故事,不过是因为她也是那支佣兵队伍的一员。
而,当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却只是那个女人口中的笑言。
李嘉还想再问什么,可夜千筱却已经站起了身,她朝李嘉伸出了手,“该走了。”
稍稍有些犹豫,李嘉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都给压制下去,很自然地抓住夜千筱的手,然后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凉风袭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
这个月接近尾声,元旦也即将来临,但因为两位战士牺牲的事情,整个基地都笼罩了层阴霾的气息,平时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开始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可这次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蒙上了层雾霾,整天都见不到几张笑脸。
其实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两个牺牲的都是蛙人,也自然是那群蛙人比较熟悉,他们每天都在拼命的训练,情绪的影响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但是,要进行选拔训练的新兵们,则是被祁天一给吓到了,每天没日没夜地操练他们,天天摆着张脸对待他们,总是一副不把他们给累死就山不罢休的架势,夜千筱和刘婉嫣俩人倒还好,在林班长的要求下,她们晚上的训练一律不参加,可那些新兵们是真的整天都在训练场上度过的,每天能够休息的时间算起来也不过三个小时。
在那群新兵中,唯有李嘉一个人,最享受这种几乎要将ròu_tǐ与灵魂分离的残酷训练。
因为,当身体累到极致,便可以不去想其它。
而,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旅长的命令丢了下来,说是让他们每个营都举办场元旦晚会,有任务在身,这才让新兵训练减缓一点儿,新兵们也正好可以松一口气。
“我们炊事班也要出节目?”
在炊事班的例行班会上,林班长才刚刚将事情宣布完,小严就从马札上跳了起来,表现出过度惊讶和抵抗的模样。
刘婉嫣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顺带将被他踢翻的马札给拎了起来,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想到,小严却一脚将那个马札给踢开,愤愤不平地提出质问,“宗冬他们的事情才过去多久,旅长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让我们普天同庆吗?!”
本来是非常恼怒的问话,可说出来之后,几乎整个班都陷入了沉默中。
那件事谁都记得,他们所见到过的所有牺牲的战士,他们都记得。
可是,不会有人会为了几个人的牺牲,而坏了整个旅的规矩,这也没有达到让几千人共同纪念的程度。
温月晴很谨慎地坐在旁边,有些不太想参与到这个话题中。其实她并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惦记着这件事,牺牲确实很伟大,可是……
他们不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吗?
温月晴对那个叫宗冬的男兵很有印象,甚至在参与他的葬礼的时候很感伤,但这并不代表她这个仅处于人事关系的人要时刻惦记着宗冬,然后要为了他而活下去。
这种想法太不现实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亲人离世,也没法停止自己活下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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