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君平那样的人,就只配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简浔在一旁接道:“能替简淙安排后路,好歹给简君平留一脉香火,已经是我母亲能容忍的极限了,还请娘娘不要再为难她,若娘娘执意要给简君平也点灯超度,回去后我自会转告我父亲,让我父亲去办的,毕竟与他一母同胞的是我父亲,与我母亲可没有任何关系。”
一语未了,简沫已摆手道:“大伯母与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且不说他以往对不起我们母女的种种,也不说我娘是他间接害死的了,只说他在前番逆王之乱时做的那些事,便死有余辜,我怎么可能为他点灯超度?我原本的意思是……罢了,大伯母既说了不会替他点灯超度,我就可以放心了。”
顿了顿,冷声道:“就让他和简菡那个小贱人,还有陆氏和简泓母子两个,做生生世世的孤魂野鬼,在那边继续不死不休罢!”
想起简菡,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杀人不过头点地,便是母亲先前对他们母女母子有所苛待,那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也是他们母女母子欠母亲的,何况最后逼死了陆氏和简泓的,是简君平,与母亲什么相干?
简菡竟将母亲生生折磨致死,——简沫回宫后,因大权在握,要查探什么事自然事半功倍,不过打发了底下人往后宫一问,便问到了当初被简菡坑进宫给逆王做“妃嫔”,如今逆王伏诛了,她们一时却出不得宫,只能留在宫里做宫女的那批人身上。
她们都是恨透了简菡的,让简沫的人一带到跟前儿,便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什么都说了,先前服侍过简菡,待明贞帝回宫后清理漏了的几个粗使宫人,知道得还更多一些。
简沫就这样经过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句,慢慢将古氏被折磨致死的全过程都弄清楚了,心里有多悲愤有多怨恨简菡可想而知,为此前阵子她几乎每日都要将那些“妃嫔”们召齐了,让她们一再的与她重复当日她们活活打死简菡的全过程。
包括简菡是怎么在乔装了想逃跑时,被她们齐齐拥尽她的宫室将她堵住了,然后扒光了她的衣裳,让她什么酷刑都受了,头发也一把一把的给她扯下来,到后面头发上甚至还带着头皮……到最后,简菡已被“款待”得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却还没有死,众“妃嫔”也还意犹未尽。
只可惜外面的喧哗声已越来越大,她们惟恐讨逆大军杀进来,让她们也跟着赔上性命,这才将简菡直接打死,扔进了护城河去,各自找地儿躲了起来。
简沫恨简菡至死,偏她连尸体都被冲走了,再找不到,让她连通过鞭尸来稍减心头之恨都没办法,也就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的听她是怎么活活打死的,才能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点了。
至于简君平,恨自然也是恨的,只一来打听不到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死得极惨,二来心里终究过不去那个坎儿,甚至一度连听都听不得这个名字,自己偶然想起一回,也会恨自己半日,那样的人,有什么可想的,好的坏的都不该再想,便有意无意的给抛到了脑后去,似今儿这样主动提及,还是回京以来的第一次。
简浔见简沫满脸的怨毒之色,知道她心里的恨只怕毕生都消不了了,想了想,开口道:“娘娘且息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要紧的是现在和将来,您这样满心的意难平,于腹中的小皇子也没好处,不是有句话,你过得好,便是对你仇人最好的报复了吗?至于简淙,娘娘也别再想着要对他怎么样怎么样,母债子偿姐债弟偿之类的了,他也是个可怜人,还是那句话,娘娘只管好吃好睡,安心等着将小皇子生下来罢,有了小皇子,不管将来如何,您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这样的话,想也知道未必是简沫爱听的,但简浔还是决定说出来,若能劝得她放下执念,一心只往前看,当然就最好了,宫里本就苦,何必再自苦?当然她若实在不能,她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心意,问心无愧了。
好在简沫对她的话还是很看重的,嘲讽的勾了勾唇,道:“不瞒姐姐,我还真想过让简淙还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我小时候最懊丧的就是我为什么是我娘和简君平的女儿,想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罢?到底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若能,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苦命人了……姐姐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会尽量往前看,过好以后每一日的。”
简浔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娘娘能这样想,当然就最好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宫里留饭规矩大,简沫如今也没有精神作陪,便端茶送客,还免了平氏与简浔的跪安,然后叫了之前引母女两个进来那个太监,也就是她口中的‘小路子’进来,吩咐他:“好生送了崇安侯世子夫人与小姐出去,难得她们与本宫投缘,以后就是本宫宫里的贵客了,万万不许慢待了。”
“娘娘放心,奴才理会得的。”小路子忙不迭应了,待平氏与简浔就越发殷勤了:“夫人,小姐,您二位且随奴才来,这会子天热,宫里虽不能坐轿,奴才却知道一条荫凉的小路,奴才且带了夫人小姐走那条路,管保不会热着夫人小姐的。”
平氏与简浔少不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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