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至少方才那一刻,的确没想过推陆氏,她被陆氏的话给吸引去了大半的注意力,是啊,除非造反,否则,谁敢违背太后的懿旨了?
她也不可能真随女儿去死,一旦死了,还怎么为女儿报仇?她只有活得越久,才能将仇人们一个个都送上绝路,那她完全可以装作被陆氏的话打动了的样子,以后再慢慢的筹谋策划,总能找到机会的。
只是念头才刚闪过,她就看见陆氏一边说着话,一边冲她饱含恶意和挑衅的笑了起来,那种成竹在胸的嘲讽与居高临下的鄙薄,一下子就激起了古氏心里所有的恨与怨,以致她想也没想,便重重甩开了陆氏的手,——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中了贱人的计,为了陷害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狠心拿来做筏的苦肉计!
古氏话没说完,脸上已又挨了简君平一掌,“贱人,你还敢嘴硬!静娘怎么假仁假义了,方才你没来时,她已与我说过同样的话,何况她为了让你安心,还不惜拿自己腹中的孩子来起誓,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都敢推她,推了还反咬她,说她陷害你,可见心里是多么的狠毒妄为,我岂能容你!进保,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拉了她出去,立刻送去顺天府!”
进保闻言,忙喏喏的应了,就要上前拉古氏。
“且慢!”却让古氏的贴身嬷嬷拦住了,看向简君平恭声说道:“二爷,虽夫人方才是有错,但一来她未必就是成心推陆姨娘的,只是伤心过度之下,本能的甩了一下手,谁知道陆姨娘的身体会那么弱,就那样轻轻一摔就不好了?二来如今侯爷身体不好,只怕听不得这些事,可这事儿一旦闹到顺天府去,又是怎么也瞒不住侯爷的,万一侯爷因此有个什么好歹,二爷岂非一辈子也难以心安?三来夫人到底是二小姐的亲生母亲,就算再伤心过度,如今好歹二小姐还活着,她要伤心过度跟着辞世,也该是二小姐不在以后的事了,若现在就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无疑于二爷的名声不利,毕竟二小姐才舍身取义了……所以,还请二爷三思,等过了这阵子,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听了古氏的话,贴身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自家夫人的确被陆氏算计了,指不定她腹中的孩子,也有问题,她正好趁此机会,一举多得……但这话贴身嬷嬷如何好说得,只能先尽可能的保住古氏的性命和名分,事后再慢慢的设法查明真相了。
一席话,说得简君平犹疑起来,可不是吗,他要弄死古氏,过了这阵子,有的是法子,何必非要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嫌自己名声太好么?
里间陆氏的惨叫声忽然越发凄厉起来:“啊……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唬得外间众人都是一颤。
随即宝婵满脸是泪的出来了:“老爷,大夫怎么还不来,夫人的血根本没停过,小少爷已经保不住了……您就算为了大局,今日不能杀了这个毒妇,无论如何也该给她一纸休书,让她以后再不能仗着所谓正室的名分,毒害辱骂我们夫人和两位少爷了才是!奴婢代我们夫人给您磕头了。”
说完,果真“砰砰砰”的给简君平磕起头来。
简君平半是被古氏贴身嬷嬷的话所打动,半是顾忌她崇安侯赏下的身份,正自犹豫不决,不杀古氏罢,难消他心头之恨,他也难见静娘,可杀了罢,也的确诸多问题。
宝婵的话,恰为他提供了另一个折衷的法子,立刻喝命进保:“取文房四宝来!”
现在把那毒妇休了,就拘在她的院子里,等过一阵子知会过她的娘家后,就可以将她送去庄子上,让她慢慢儿的“病死”了,届时她们母女存在的痕迹,便会渐渐都被抹杀干净,也再没有谁,能阻止他真真正正的扶正静娘,把早该属于她的东西给她了。
古氏见简君平眨眼间便写好了休书扔到自己脚下,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跟他同归于尽,大家都不活了!
只是她还未及行动,已被贴身嬷嬷一花瓶砸在后脑勺上,软软瘫倒在了地上,然后被贴身嬷嬷向简君平告过罪了,再叫了个婆子来,将她弄了出去……
二房这边的闹剧,简浔事后听说了后,简直烦得恨不能再来一场只针对于二房宅子的地动,将他们全部震死了算完。
可这摆明了不可能,她暂时也没那闲心管这些破事儿,捞古氏去,只能向宇文修借了个人,令其时时潜伏在二房古氏的院子四周,好歹先保住古氏的性命,等朝天女一事彻底尘埃落定,不论简沫是生是死,都有一个结局后,再来管这件破事儿了。
而宫里他们的人仍没有任何进展,太后这次是铁了心不许朝天女们出任何幺蛾子,看守朝天女们的太监嬷嬷便不说了,都是她的心腹,除此之外,她还特地调了一队腾骥卫守在四周,等闲人连靠近朝天女们暂居的宫殿都不可能了,何况其他,真正是把整所宫殿守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飞出。
简君安平氏与简浔又努力了几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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