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从玻璃墙外看着,走过来敲门。
海伦开门却挡住安澄:“我跟我当事人私下说话,你别进来。”
安澄轻叹一声:“有些事我知道,我也希望有机会能私下里跟你们两个摊开来。”
海伦略作犹豫,还是放了安澄进来。
安澄走到杰奇太太面前:“……唐娜是你故意设置的陷阱,你设计让你丈夫犯错,从而在离婚里处于有利地位。”
海伦也惊了:“是真的么?”
杰奇太太登时崩溃,跌坐在椅子上:“……可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掉进来。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跟那些人都不一样。那些人都被保姆、家庭护士、家庭教师迷惑住,他说过他一定不会的。”
安澄心下莫名地咯噔一声:“你说什么?”
有什么影绰绰的过往,在她眼前意外地重新漂浮起来。
“我只是想试试他,所以我聘了唐娜。我一直都在暗暗祈祷他不会犯错……他说他爱我,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可是事实证明他都是在撒谎……”
安澄也叹息一声蹲下来:“如果用过错来衡量一对夫妻离婚时的财产分割,那么其实你们两个都有错,谁都没资格要更多。可是毕竟是你丈夫是真真实实出了轨,所以我也愿意帮你隐瞒你设计的事,而且尽我所能去说服你丈夫,再多对你让步一点。”
“只是……我想再问问您,您真的确定,真的要离婚么?”
“你是,什么意思?”杰奇太太愣住,泪眼朦胧地凝视安澄。
安澄轻叹口气:“您为什么会选唐娜来当这个陷阱,还不是因为她酷似20岁的您自己?”
杰奇太太一怔,随即泪落得更凶。
☆、290、叫你吃不了兜着走(1更)
杰奇夫妻走了。
安澄、梅森和海伦立在会议室门口,目送他们两口子的背影,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向前去。
走廊尽头的灯光漫过来,将两人的身影镶上了金边儿,逆光的光晕一点一点侵蚀着两人身周的轮廓,渐渐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光影。
在那模糊的光影里,两人越走越近,直到杰奇先生缓缓伸手,拉住了杰奇太太的手腕。
安澄忍不住垂首微笑,伸手抿了抿眼角逼。
耳边却是梅森遗憾又无奈的嘀咕:“一百多万美金,这就没了……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否则律所又要怎么生存?”
安澄也满怀歉意,轻轻回首:“……那以后你再办离婚案就别叫我了。夫妻一场不容易,人无完人都有错,既然还有复合的可能,那就还值得再努力一次。绂”
打离婚案的律师,当然打的就是离婚,谈的就是离婚之后的财产分割和赡养费问题,然后从中抽佣。如果打离婚的客户最后都不离了,那律师能赚到的只是计时的律师费罢了,跟抽佣比起来不过杯水车薪。
梅森打的主要就是离婚案,这类也是最赚钱的案子,夫妻离婚在他眼里早已麻木,勾不起安澄的那种真情实感来。
他只能压住不满,耸了耸肩:“随便你吧。你是冠名合伙人,你最大。”说罢就耷拉着大眼皮,绷着脸离去。
海伦在一旁勾着手臂观望着,等梅森走远了才凑上来,“原来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本来要离婚的,生生被你劝复合了。百万美元都能往外推,我看你这律所还能生存几天。”
安澄叹了口气,妙目一转对上海伦:“至少我没输给你。我们可能损失的经济成本是125万,而你们鲨鱼则可能是200万。这么算起来,其实你们损失得更多。”
“不过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就了结了。”海伦目光不掩清冷:“杰奇先生本来是我鲨鱼的客户,结果被你们挖了。鲨鱼最恨这事儿。”
安澄也是无奈。其实客户是梅森挖的,是被梅森带进s的罢了,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面的确是这样的。
梅森既然已经是她的事业伙伴,她就会陪梅森一起扛。
于是她只淡淡地笑:“既然留不住杰奇先生,一定是你们之前没让人家满意。现在的鲨鱼属于店大欺客,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小店儿,会将每个顶级客户都供养起来的。所以你们与其记我们的仇,不如好好检讨你们自己工作里的失误。不然将来还会有大客户流失。到时候我们会见鱼就捞,绝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海伦冷哼一声:“得罪鲨鱼的下场,我怕你到时候会担不起。”说罢去捞起公事包,转身就要走。
安澄也只能轻叹一声,拉住海伦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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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说完了,不管输赢,都还有下一个回合,别急于一时。现在不如说说咱俩的私事:别告诉我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奥瑞德坐稳汤燕犀律师的位子了。”
“当然不会!”海伦哼一声:“斗完了你,我下一场就会去斗她了。”
安澄眼珠儿一转:“我猜,你是打算去她后院防火。”
“什么意思?”海伦一惊。
安澄点头笑笑:“巧的很,h&p跟我在一栋大厦。我见你上来的时候曾经有意无意在大堂仔细看过铭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从我这儿走,电梯却会在六楼停。”
海伦不得不轻轻叹了口气:“是又怎么样?这个世上没有律所里不明争暗斗的,h&p现在立足未稳、百业待兴,正是各路人手拼命攒人品、图表现的时候。奥瑞德有一个竞争对手叫周松,我就打算去跟他聊聊。”
“真是好主意。”安澄挑了挑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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