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起来,无法承受更多。
“汤律师,你够了!”
他的呼吸绵长,静静吞吐在她耳边:“……怎么可能够?”
她暗暗攥起拳头:“我是说,你适可而止!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现在已经扯平了不是么?”
他一向的游戏规则就是“扯平”,刚刚兰斯只事实上碰到她一下,他现在都扯平了,还不行么?
“扯平?”他却又深深喘了一下:“现在……怎么平得下来?”
他这个人……
安澄咬牙闭眼,真是败给他这种随口就来的胡说八道里。
深深吸气,她不想惹他:“这是办公室……我想汤律师也不想被人看见。”
他嗤了一声,又放肆地滑动了几下。极其缓慢,也许从外面看起来仿佛从未曾动过。那种微妙之间的感觉,只有她能察知。
“外人看不见的,”他在她耳边放肆地吹气:“就算有人来,也只以为我是排在你后面罢了。我们在做什么,只有你知,我知。”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行啊!
安澄要疯了:“汤律师,请你自重!”
深吸口气,用上自己并不想说出口的理由:“我现在……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还敢说?”他沙哑地低声警告:“既然是汤燕七的女朋友,又怎么敢跟兰斯那样?我这就算是替汤燕七看好他的女人。”
他的嗓音越发沙哑:“……而你也别以为,你是他的女人,我就会对你退避三舍。”
他故意又嚣张地滑动了一下:“你该知道的,我跟他从小斗到大,越是他的,我越想抢。”
他的气息将她重重包围,像是无形的牢笼:“更何况,你原本就是我的。小结巴,你早就是我的……”
他越说情绪越亢奋,他自己就随之……她无法抵抗,也无处闪避,真是要哭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一真的生起气来,就没办法跟他讲道理。任何道理都能被他扭曲,都能变成他加倍缠磨她的理由。她真是败了。
她死死攥住拳,索性再不说话。
就让他这样吧……反正也是在办公室里,也还穿着衣服,他又能怎样!
更何况……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她也无法否认这一刻的,心醉神驰。
四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又何尝没有想念过,与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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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茶水台,茶水台上是一扇窗。窗外挂着樱花粉的百叶窗,窗玻璃上印出两人前后相叠的影子。
安澄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看。
她看见他在她背后轻轻闭上了眼,她看见他鼻息凑在她发顶,着迷地深嗅。
她的身子忍不住又软了一重。
他附在她耳边沙哑悠长地说:“……感受到了么,嗯?”
她险些失手将杯子给扫落地下。
混蛋,怎么能感受不到?
他却缓缓说:“你敏.感起来的时候,是这样;可是之前跟兰斯……你却根本是另外一个样子。”
“你只有介意的时候才会这样敏`感,而你介意的才说明你在乎。所以方才,那并不是你在乎的人,所以,就也别傻傻地事后再去后悔和自责。那个人、那件事,都不值得你介意。记住了么?”
安澄怔住。
他不是在惩罚她么?可是他却为什么是对自己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视野里忽然模糊起来。
他是在……安慰她么?
是在,担心她事后回忆起兰斯那恶心的举动时,会后悔自己没有更早闪开,会自责没有更狠地报复回去,是么?
“这个圈子不干净,或者说所有的职场圈子都没有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单身的女孩子总是被人觊觎的猎物,总会有厚颜无耻的男人想利用各种借口接近……”他的声音轻柔低沉,裹着若隐若现的嘶哑:“女孩子通常都会将责任归结给自己,其实那才是错了。”
安澄一直在身侧攥紧的拳头,不自觉地一点点放松下来。她深深吸气,声音里终究还是有一点点细碎的哽咽。
不是后悔之前的事,而是,不知该怎么接受他这样忽如其来的,温柔相待。
这个世上……她可以跟任何男人做任何事,可是,她却独独不再可以跟他这样了啊。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放开她,而她自己,又为什么做不到坚决地推开他?反倒,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沉迷下去,并不真的愿这一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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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像是停止了下来,他和她仿佛都没动,只是默契地她接满了咖啡,他便伸手拿过来喝掉。如此这般,维持两人的位置不变。
他不知喝了多少杯咖啡,而她……承受了他多久。
直到忽然一个略有些尖利的声音传进来:“yancy?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海伦!
安澄一颤,忙想撤开。却,终究还是没动。
她若撤开……他就没有了遮挡,那海伦就会看出他的变化了。
她小心吸气,索性弃了自动咖啡机,伸手去够咖啡豆。
至少看起来,给这茶水间里长时间的耽搁,找个更合适的借口。
海伦已经走了进来,上下打量贴得有些过近了的两人。
倒是他更冷静,只回眸淡淡瞥了海伦一眼:“没什么,下来转转。”
海伦抱着手臂,无法不盯着两人贴合的部位看:“可是楼上一大票人在等着你开会啊~”
“我记得是我说会议暂停,叫大家各自去取些吃的喝的,补充好了再继续。”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终于——还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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