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遂换了衣服,等小琴等人收拾好不多的物件,便要上自己的马车,然在殿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自己的马车前来。
“秦美人,大王让奴才们来接您。”秦无衣正打算让小伍去看看究竟,赵常山亲自带着人前来。而且秦无衣看着赵常山的样子,似乎嘴角带着一丝未曾来得及掩饰的轻笑。
秦无衣不疑有他,以为马车或许进得殿来不方便,于是随着赵常山等人除了殿。
然她出了院子,看到别处一辆辆同来时一样的马车停在秦莺儿等人的院前,心头的疑惑更甚了。秦莺儿身边立着一个身材瘦挑的侍女,面上蒙着一抹乳白色的面纱,露出的半张脸脸色莹润如雪。
见到秦无衣,那人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愤恨,随即别过脸去。
秦无衣眨眨眼,这不是雪玉么,这是怎么了?
“当日给大王送糕点不成,被秦才人打的……”身后的小琴颇有些幸灾乐祸。让她给大王献殷勤,遭到报应了吧!该!
秦莺儿从马车里掀起帘子朝一众人簇拥的秦无衣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那张绝世的容颜在艳阳下显得分外扎眼,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眼里。
“来了这么多天,大王对面都没见着几面,大王带我们来,意义何在!”秦莺儿的眼中发出嫉恨的光芒,盯着秦无衣的脸面色几乎扭曲。
“才人,请慎言。”然轿子一侧的小李子立即出声提醒。
“哼!”秦莺儿恨恨地拍上帘子。慎言,慎行,她这个才人,还不如随侍黎湛身边的宫女!
甚至,还不如随侍秦无衣身边的侍女!嫁来天黎大半年了,竟然连黎湛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着,这算哪门子的事!
然秦莺儿却并不知道,何止是她这个嫁来天黎半年的人,就是天黎后宫中的“老人”,嫁到天黎多年的一边车子上的馥修仪,也都只是远远见过黎湛而已。
就算是黎湛身边的侍女,一切事务,也都不过是不近身的。可以说,除了秦无衣,没有人接近得了黎湛。
偏偏秦无衣这头还在后知后觉。
当她看见面前黎湛偌大的马车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黎湛这是要让她坐上他的马车。
四匹白马拉的榆木大马车,保留着原木的痕迹,没有脚蹬,没有板凳,才有宫人想要上前伏下给秦无衣做脚蹬,秦无衣挥挥手,兀自提气一个飞身上了马车。
雪色的衣裙在艳阳下撩出一道海浪似的晶莹,长身而立在车辕上,冰冷色的裙摆静止,艳阳映出她明丽的五官。秦无衣回头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北郊行宫,轻轻勾了勾嘴角。
她会回来的。很快。
回头的时候,她看见了不远处一棵大树顶上立在叶尖上的叶飞霜,扬扬眉,他到底和黎湛做了什么交易,竟然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黎湛的仪仗队里?
不,不是里,是上。上面的上。
秦无衣轻勾嘴角,弯腰进入马车。
叶飞霜见着佳人进入黎湛的马车,心底一个声音在叹息。如果那辆马车是他的,该多好。
可终究不是。
说是取救妹妹,然他却在同别人做交易的时候留了一点私心。
秦无衣入了马车,才发现马车是空的,黎湛竟然不在。
与此同时叶飞霜背后冷气一凝,转身,便看见一身天青色衣袍澹澹的黎湛,一身冷色立在他不远处的叶尖上。
宽大的天青色衣袍如冷水沉静,没过他的脚面,然而叶飞霜却在心底暗惊——尽管看不到黎湛的脚面,但光凭他脚上“一叶飞霜”的功夫和经验,黎湛的轻功,定然不在他之下。
常人道他叶飞霜稳立叶尖,但人却不知每被他所立住的页面,全然朝下,然而黎湛脚下的叶子,却以叶尖为上。
再看黎湛的眉目之间,尽管安上了冰冷与严肃,与对着秦无衣时候的温柔截然不同,但依然从容淡定,毫无吃力。
“何事?”然而叶飞霜的神色更冷,面对黎湛这个头号情敌,就算做了交易,就算他发现黎湛的轻功竟然比他这个被天下称为天下第一的还要好,也依然无法逼迫他对黎湛称臣。
不过是三年的保护而已。
不是臣服。
用妹妹的命换三年的守护,其实能守护在秦无衣身边,对他来说,是馈赠,而不是施舍。
然他这个天下第一杀手,却未曾想过,他明明是以剑饮血,如今却用来守护——不知从何时开始的转变,命运的改变,一夕之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从此以后,”黎湛背手而立,如同雪山之巅屹立的雪松,口中发着命令,“你不许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
“为何?”叶飞霜看着黎湛,眸中的冰冷愈寒。背后的潇然剑也因为他的情绪变动而仿若更为锋利。
“你身上煞气太重,”黎湛看向叶飞霜那冰冷的木头脸,“我怕你伤了她。”
“我不会。”叶飞霜信誓旦旦。他打从心里知道自己不会。秦无衣是他所爱,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只是面对黎湛,再看秦无衣,他总有一种窥探别人宝贝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他很是反感。
他不喜欢这样。
他也知道,黎湛所谓的因为煞气不让他接近秦无衣,其实根本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那种一个男人因为深爱一个女人,而对所有她身边男人的发自内心的排斥。
而黎湛的排斥,尤为理所当然。
黎湛却笑,明明很冷,可那绝世容颜因为这笑,生动了许多,犹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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