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人,我看你真的还没睡醒,我盗了你的东西再把你救醒,我真闲得慌啊?我们是听见你旁边那位姑娘呼救,这才好心进来瞧瞧的!”
“半……半半夜三更的,你们……你们不在浣溪馆里睡觉,你们跑出来瞎晃悠什么?”
“魏家都闹兵变了,谁还睡得着?怕也只有你了吧!”
“什么?”男子又吓得浑身发抖,“魏家闹兵变了?博阳城被魏家占领了?外面情况怎么样啊?打完了还是没打完啊?谁赢了?王上还活着吧?天哪!怎么一晚上这么多事儿啊!坏了!坏了!魏家一旦夺权,肯定不会对旧臣手下留情的!钰儿啊,快!收拾东西,咱们赶紧出城去!魏家那帮子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瞧着他那慌乱不堪着急逃命的样子,无畏三人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那叫钰儿的年轻女子忙一把扯住了他,说道:“大人您别着急!魏家要真闹出事儿了,他们三位还会站在这儿吗?”
“也对啊!”他转过身来,一脸纳闷地看着无畏三人问道,“你们三个怎么还不跑呢?莫非魏家败了?”
“魏家是败了,所以你也不要这么着急逃命了。”无畏笑道。
“真的?那魏乾魏空明给抓起来了?”
“魏乾是给抓起来了,但魏空明跑了。”
“魏乾真的被抓起来了?那就好那就好!”男子连说了两声那就好,然后扶着钰儿的手,满头冷汗地走回榻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道,“不怕跟你说,江夫人,我早就看出魏家不安分了,迟早是会整出点大动静的,可没想到今晚就动手了,我猜是给王上逼急了,狗急跳墙了!哎哟我的个娘啊,这一出跟着一出的惊吓可没把我老命给要了去了!魏乾被抓了好!抓了好!不过魏空明跑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言大人,还是说回方才那宝贝吧!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啊?”无畏问道。
“唉,既然都被你们知道了,那就告诉你们吧!江夫人您请坐,我喝口茶慢慢跟您说。”
钰儿奉上茶,这叫言以宽的男人连喝了几口压了压惊后,这才缓缓说开:“那东西向来是有价无货的,时运不济时,你怎么都碰不上,非得时运来了,你才能撞上那么一回。我吧,打小这心肝儿就不好,如今岁数越发大了,就越觉得力不从心,平日里就总爱收罗些首乌人参什么的补补我这心。前几个月,我从一巴蜀国来的商人那儿来得了一件货真价实的宝贝,那东西居说是一两千金,名曰:铁皮石斛。”
“铁皮石斛?”无畏颔首道,“那可真是个宝贝,据说只产在高山峻岭的绝壁缝隙之间,非得人涉险去采才行,所以也有人说一两石斛一条命。”
“对呀!可不是万分金贵吗?我听人说石斛能治我这毛病,所以一直让人打听打听,可都打听了好几年了,一直没人肯出手啊!好容易我等到了那个巴蜀国的商人,打他那儿弄来了二两石斛,才吃了那么一点点呢,居然就给贼盯上了,你说我倒霉不倒霉?”言以宽拍着膝盖连声叹气道。
“真是奇了怪了啊!”无畏有些纳闷了,“那人偷你石斛做什么?”
“蟊贼偷东西还能为了什么啊?肯定是为了换钱啊!他拿了我那些石斛去黑市上随便那么淘换一下,几百两就到手了!唉,还是怪我自己,怪我太初心大意了,不该放在这儿!”
无畏的眼珠子在这房间内和那个年轻女子身上转悠了一圈,笑问道:“言大人,这儿好像不是你的主宅吧?”
言以宽先是一愣,跟着呵呵地干笑了起来:“哎哟,江夫人,你应该懂的啊!男人嘛,难免会在外面有点什么的,这儿的确不是我的主宅,这儿是我的外室。”
“哦,怪不得呢!”
“江夫人,”言以宽忙朝她拱拱手道,“今晚多承你出手相救,否则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这个人情我言某人记下了,日后有用得着言某的,请尽管开口!”
她起身道:“那行,言大人就歇着吧,我们告辞了!”
“我送送……”
“不必,歇着吧!”
打那小院里出来,三人又继续往晋府去。半路上,江坎十分纳闷地问道:“夫人,您说那金印王郑憾跑人家家里偷二两石斛算什么?难道他还缺了石斛不成?这也太奇怪了吧?”
江尘道:“我看偷石斛可能只是个幌子,那郑憾必定有其他目的的。夫人,您说呢?”
无畏点点头道:“我赞同江尘的说法,偷石斛或许只是个幌子。郑憾这个人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趁着今晚这么混乱的时候潜入言大人外室家里,肯定是抱着什么目的去的,但绝对不会是偷石斛那么简单。”
“听说他是为了来探望怀孕的咏姬夫人才来博阳的,我之前便有些疑心他,今晚看来,他来博阳的目的果然匪浅。夫人,您说他会不会和言大人之间有什么往来?”
“看起来不像。言大人若真跟他暗中有什么往来的话,理应秘密会面,不会闹得连咱们都惊动了。罢了,先不去管什么郑憾了,先去晋府和你们公子汇合吧!”
翌日清晨,街上没一家铺子开门,整个博阳城冷冷清清地像极了一座鬼城。直到下午时分,才有几间茶楼把门打开了,但敢出来的人还是很少。
“不哄你的,我家就住在那附近,押着那魏乾过的时候,我是听得一清二楚啊!嘴里一直在骂咱们王上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还直唤先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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