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崔令泽什么都没说,程翊也知道,一定要将沈韵找到,他从幼时起就受到父皇宠爱,身边朋友幕僚皆是能力出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轻而易举,可是这一次,竟然连一个女子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倒不是说他就没有什么不顺的事,可沈韵只是一个女人,她若是离开,按理,根本不需要一天,不出一个时辰便该有消息的,可从今早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人是今早派出去的,崔令泽的人,昨晚就派出去了,却一无所知,程翊心中有一丝烦闷。
崔槿挠了挠头,长期以来的仰望心里再次发作,不由道:“连你的人也查不到吗?”
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对,程翊的暗卫也是人,不是神,又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可若是查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查不到也就罢了,沈韵一个女人,在皇城脚跟消失了,却没一个人能查到,这就有些奇怪了。
“许是时间太久了,若是她一个月前就走了,一天找不到也是正常的,说不定明日就有消息了。”
程翊嗯了一声,对着崔槿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你不睡吗?”
“我把手上这点事处理了就睡。”
崔槿打了个哈欠,道:“那我下午睡过了,现在不困,我陪你一起。”
程翊见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自己不困,有些好笑,将她捞到腿上坐着,低头对她说:“你若是困了,就在我怀里睡。”
崔槿睁大眼睛:“我肯定不会睡着的,我要等你一起睡。”
没一会,程翊听着怀里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放下手中的折子,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放到床上,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崔槿动了一下,往里面翻了个身。
程翊怕她踢了被子,将被子掖到她的身底下,继续去伏案疾书。
崔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在心里怪程翊耍手段,他看东西就看东西,他居然还读出来,更尴尬的是她居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还夸下海口说她肯定不会睡着呢。
到了徐氏生辰的这一日,程翊同崔槿一大早就收拾着去了长宁侯府,崔施正一见程翊去了,就抚掌大笑,让徐氏瞪了好几眼,最后,崔施正拉着程翊去谈他们爷们的事去了,崔槿就陪着徐氏说话。
今日是徐氏生辰,崔令泽过来跪着祝贺了一番,也跟着程翊他们一起去喝酒去了,崔槿见她二哥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就是这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往年这个时候崔令泽早就闹着要讨赏了。
徐氏见崔槿盯着崔令泽看,一直到崔令泽出去,拉了拉崔槿的袖子,轻声道:“阿槿,你同娘说说那个沈韵吧。”
儿子的转变,身为母亲又怎么会看不出,她一直盼着这个二儿子能够懂事一些,可他真的不笑不闹了,她这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见她娘也问沈韵,崔槿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长宁侯府都知道沈韵的存在,只是一直装作不知罢了,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娘有打探过她吗?”
徐氏道:“从前也没在意她,你二哥在外头胡来,那沈韵长的确实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二哥那性子,玩玩闹闹的倒也正常,娘也不至于去查一个青楼女子。”
以徐氏的身份,还不会将一个青楼女子放在心上,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祖母去见沈韵呢?
“说来那沈韵也是可怜,本是出身御宅屋,却家道中落,沦落青楼,她若是个普通百姓,你二哥就算是要娶她,娘也不会说什么的。”
“娘想知道什么?”
徐氏叹了口气:“从你二哥的转变上看,大抵还是将那沈韵放在心上的,就是不知到底存了几分心思,若是只是因这几年情分,过一阵子也就好了,可若是......”徐氏顿了一下,又自己安慰自己:“你二哥向来fēng_liú成性,应该不会对一个人的心思这么重。”
崔槿不以为然,却没有出言反驳徐氏,只是安慰道:“二哥再是fēng_liú,好歹也陪在二哥身边几年了,如今人不见了,他伤心也是有的。”
“但愿吧。”徐氏又看着崔槿道:“你见过沈韵,同你二哥关系又好,你同娘说实话,那沈韵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比之长宁侯府在你二哥心里的分量如何?”
崔槿心下一慌:“娘你怎么能这么想,二哥他再是胡来,对家中长辈却是极其孝顺,二哥是个顾家的人,沈韵在他心里固然有些分量,可应该还比不得长宁侯府,不然二哥怎么没提过将她娶回来呢。”
崔槿说这话时有些心虚,因为她也弄不清楚她二哥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徐氏摇头叹息:“这么多年了,我身为一个母亲,却没能真正了解自己的儿子。”
她这话饱含对儿子的怜爱,又夹杂着自责。
崔槿道:“娘身为一个母亲,做的已经够了,我们做子女的,让娘为我们担心本就是我们不孝,我二哥他心思难测,与娘有什么关系。”
长宁侯府是一个和谐的家族,所受教导里没有互相嫉妒,互相排挤,有的只是团结一致,崔令泽喜欢沈韵,却不敢同家里说,那是因为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愧对家族,无论如何,沈韵的身世都摆在那里,长宁侯府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
“这事不要同你祖母说,你祖母她一生向善,临老了,却自己动手对付了一个小姑娘,别同她说你二哥在找沈韵。”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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