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砂糖橘买的哪的?”
路晨星抬头,有点不明白地看着胡烈,“什么?就买的马台路那边一个奶奶那的。”
“应该都买下来的。”
路晨星更糊涂了。
胡烈转过头,看着她傻里傻气的样子,抢过她手里的半个橘子,放进自己嘴里。
“橘子甜出蜜了。”
林林来到林赫所住的公寓前,就给家政公司联系,带了一个钟点工过来。
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从小惯到大的弟弟,对于生活上的自理,基本和小学生无他。
输入密码,打开防盗门,乌烟瘴气,满地狼藉。
就连久经沙场的钟点工都有点望而却步。
“我额外给你多加五百。”林林手背掩着鼻子,嫌恶地抿着嘴。
有外快赚,自然可以克服一切艰难险阻。钟点工戴上手套和围裙,准备大干一场。
林林跨过那一地的空红酒瓶和杂志,还有被踢翻的垃圾桶,踢开了虚掩的卧房门。
整个卧房里都是烟味,黑漆嘛唔。林林走到窗边,直接拉开那层厚厚的窗帘,外头强烈的阳光就这么毫无预兆,明目张胆地照射进来。
床上睡着的人不能适应,紧紧闭着眼,眉头也是皱得极深。伸手挡着点刺眼的光线,拗起脖子,十分不耐烦道:“干什么?!发什么神经病?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林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着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林赫,冷笑。
☆、第35章 改变
林赫半天没等到回应,拿来手臂,坐起身,看着林林脸色不佳的样子,稍有点心虚。
“你大早上来找我干嘛?”
“你不知道?林赫,你是在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赫回神,脑子开始逐渐清醒。
“什么事?”却还是不清楚。
林林冷哼一声。“昨天晚上为什么把瞿总一个人扔在酒楼?你这是什么行为?”
林赫瞠眼,又皱眉,“我不是跟他打过招呼了,一时尿急,怎么,他还找你告黑状?”
林林额头青筋跳了跳。“尿急?你那是要尿shī_jìn还是怎么样,这种理由,你说给鬼听?你知道你把别人晾那,人瞿总怎么想?你把别人当什么?我让你去谈合作,不是让你去耍猴戏,我现在要去登门给瞿总致歉,你也一起。”
“林林你脑子有病啊?”林赫坐起来,满脸怒气,“那瞿海是多大脸还要我跟你去登门道歉?小爷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林林忍下了,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以为你是多大脸?我让你跟我去还委屈上了是吧?瞿海跟爸那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你也别给我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眼巴的要回国的心思,告诉你,少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死!”
林林彻底炸了,就穿着一条三角裤从被窝里跳出来,“我什么心思?你倒是说我什么心思?我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大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瞿海就算跟爸多年交情,什么事至于到我还要去他们家?林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林沉着脸,山雨欲来的样子。
兄弟两个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卧房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吓了林赫一跳。
“外面那谁啊?”
林林回答:“钟点工,林赫我今天把话放这,你今天就是光着膀子,我都把你带去瞿家。”
林赫大喝一声!”
路晨星不知道是不是普兰寺的那棵无忧树真是年头大了成了仙,似是带走了她的些许忧愁。
最近她的心境比之从前已经平静轻松了许多。
胡烈也似乎忘记了路晨星过去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再刻意提起,路晨星也顺应他的意思慢慢忘记。有时还会主动和胡烈说些有的没的的话,内容跟普通的情侣夫妻没什么区别。又过了些时日,胡烈不回来便会提前给路晨星电话,路晨星接到电话依然小心翼翼,慢慢地却察觉出什么不同来。她习惯了给晚归的胡烈留一盏灯,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却又如同一根刺扎在路晨星的心头,微微一动还是会隐隐作痛。他们“勾搭成奸”已经两三个年头了,再说什么自己是不自愿的,又是无比伪善和矫情。
有因皆有果,善恶终有报。如今受过苦,日后有福报。嘉蓝如此宽慰她,也更让她对于以后的生活多了一丝希翼。
如果说现在的难堪境遇,是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那么她愿意去坦然接受。
“阿姨,阿姨!”路晨星连叫了几声才把阿姨的叫回神,忙给阿姨关了煤气灶。
阿姨回神后,还是有些呆滞的样子,一手捂上眼睛,好一会才放下手,叹着气。
路晨星觉得不对劲,问道:“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阿姨摆手,“没事,没事。”说完没事,又继续神游迷离。
路晨星手快捉住阿姨要去挑白砂糖的手腕,“阿姨!那是白糖不是盐。”
一惊,那半勺白糖撒到了地上。
阿姨拿着抹布蹲到地上手忙脚乱的,路晨星蹲下去接过了抹布。
“对不住对不住。我,我去洗把脸。”阿姨站起来背过身躲避着她的视线。
胡烈拿着水杯进来厨房时就看到路晨星跪在地上擦地。
讲道理,路晨星围着一条白色围裙,黑色长毛衣,肤色加绒打底裤,长发随意绑了个低马尾,跪在那很是有几分日式小电影里的情趣,下腹一紧,再等路晨星站起来轻声问:“我给你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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