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珊见宝镜久久不下笔,还暗暗得意,宝镜哪里会理会?她在试卷上工整写下自己的名字,开始答题。
做完卷子检查了两遍还没到时间,徐宝镜干脆趴在课桌上补眠。见她如此,监考老师是怒其不争,何珊珊大概是暗暗高兴吧。
终于,交卷的铃声敲响,没等何珊珊有机会发表言论,宝镜径直走出了教室。
张鹏在隔壁考试,一交卷他就飞奔而来。
“小镜……不不不,小徐老师,我说你也太厉害了,好多题都是你让我背的!”
张鹏的兴奋难以言表,宝镜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一路上都在听张鹏讲哪些题他又做对了云云,要是有老师看见此幕,一定会吃惊于差生的转变。
照例在张家蹭了午饭,下午还是搭张鹏的车到学校。轻轻松松考完数学,宝镜上午在考场睡足了,干脆提前交卷出了考场。
徐妈妈今天给了一毛零花,宝镜在校门口买了水果糖,咔嚓咔嚓吃完好几颗才看见张鹏出来。
“喏,给你!”
将剩下的糖都扔给张鹏,徐宝镜拍拍手,身后就传来控诉的女音:“宝镜,你怎么只请张鹏吃糖,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了吗?”
何珊珊又馋又恨,泫然欲泣立在那里,惹得附近几个同学频频看来。
宝镜佯装惊讶,“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呀,可老师说好朋友要相互帮助,每次都是我请你吃糖,珊珊你什么时候请我?”
何珊珊急红了眼,她家虽然是工人家庭,可她不像徐宝镜是独生女,家里还有妹妹弟弟,何珊珊几乎没有零花钱,这也是她为何要与徐宝镜做“好朋友”……奇怪,徐宝镜怎么忽然变得小气了?
何珊珊还在想宝镜是不是哪里恼了她,那厢宝镜已经跳上车走了,剩下她气得跺脚。
张鹏奋力踩着自行车,还不忘埋汰宝镜:“我早就说过何珊珊那丫头就是跟着你骗吃的,你还拿她当好朋友!”
宝镜把手放在他腰上掐得张鹏嗷嗷叫,“要你管。”
“不识好人心!”
张鹏在面对学习时特别笨,其实心里还算明白,起码比自己有识人之明吧,宝镜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他还是很有改造空间的嘛。
大概是徐妈妈特意嘱咐过不要给宝镜压力,晚上时两夫妻都没问徐宝镜考试如何,宝镜想过两天就能领成绩单,正好给爸爸妈妈一个小惊喜,也没特意去说。
徐家夫妻见她不像以往一有了点进步就咋咋呼呼四处宣扬,暗暗怀疑徐宝镜多半是考砸了,两口子更不敢提成绩。
“小镜儿怎么不出去和张鹏他们玩了?”第二天早上徐妈妈大概实在憋不住了,还委婉安慰她,“一时的成绩不说明什么嘛,你兰兰表姐也是越大越认真,学习成绩稳定上升,你瞧她现在,后年肯定能上大学!”
宝镜苦笑不得,“妈妈,我考得挺不错。”
徐妈哪信,给了徐宝镜一毛钱推她出门“散心”。
1980年的南县,整个县城都没两条街,没有滑冰场,没有网吧,没有步行街,徐宝镜拿着钱除了买糖吃也没处花。
一毛钱全买糖吧,购买力足够让院子里几个小学生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
“宝镜姐,我有纸青蛙。”
“小镜姐姐,我有铁环,给你推啊!”
“宝镜姐……”
徐宝镜发出去一块块糖块,收回了一枚枚崇拜感激她的正太和萝莉,看他们在院子里瞎跑,身体里装着成年人灵魂的她不禁遐思。
1980年,国家已经在沿海设立了四个经济特区,要想有幸福人生,经济条件也是必须要保证的,自己能在眼下做些什么,积累起第一桶金呢?
第四章 铜镜异变,前世之悲
十一岁的女孩子,就算是有先知先觉的优势,在经济落后的南县要想赚取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也是千难万难呢。
这时候做小买卖是要被人嘲笑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徐爸爸是机械厂的高级技工,徐妈妈是供销社的员工,两人都不可能放弃工作去做小买卖。
徐宝镜想来想去,她能把握住的机会,似乎只有今年年初发行猴票?这才一月份,也不知猴票发行没有,明天可以去邮局问问。80版的猴票今年只要八分钱,到她重生前,单枚价格已经破万,一整版猴票的成交价则高达百万人民币。
“醒醒吧徐宝镜,八分钱一枚你也没钱买啊。”
赚第一桶金也需要本钱,徐宝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颈上的红绳纠缠到一起,她把小铜镜解下来放在手心。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这面青铜镜样式古朴,花纹精美大气,一看就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可惜,此镜上辈子遗失造成了她一生的悲剧,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卖了镜子换起步金。
“爸爸为何如此看重你,只因为是古董?”
将铜镜翻来覆去琢磨,从小戴到大的东西,又能看出什么新花样了?正要将铜镜收起,某个角度镜面正好于一束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的月光相对,异变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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