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池羽,不是池鱼,池的池,羽毛的羽。”
宝镜眼神微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自我介绍,她以为自己全忘了,原来还记得清楚。
何珊珊一直在观察着宝镜,见她流露出异样神色,何珊珊不由也开始仔细打量起池羽来。这少年人,长得干净清爽,大家都穿着校服又是第一天无从比较,何珊珊就按照姨婆说的,低头去看池羽的鞋。
一双黑皮鞋,擦拭的干干净净不沾一点灰尘。
手指甲也是干干净净的,和有些男生指缝里都是污垢不同,池羽还挺讲究个人卫生。
长得也不错,难道徐宝镜喜欢这样的男孩子?
何珊珊眼神微闪,那就先把徐家的商业机密套出来,再抢走徐宝镜喜欢的男孩子好了。
……
班主任孙从学是教数学的,开学的第一节课,基本上是浪费在了点名上。
一下课,孙老师就叫班上几个男生去领课本,张鹏人高马壮,首当其冲被孙老师叫住。
“张鹏,你和郭小斌,再叫上几个男生,跟我去教务处领书吧。”
张鹏还没答应呢,池羽表现的挺积极,主动请缨,“孙老师,我也去帮忙吧。”
孙从学点头,领着几个男生离开了教室。
等孙老师一走,讲桌上的粉笔盒可遭了秧,女生们纷纷走上讲台捏了一段粉笔头,在课桌中间化了一条白线。现在的课桌还是长桌子,不是后世那种单人桌,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已经有了懵懂的性别意识。
鉴于如今保守的社会风气,大部分男女生都不知道要如何正常和异性|交流,被迫当个同桌,那就只能用粉笔画白线,因为是女生想出来的主意,男同学们通常称这是“三八线”。
何珊珊捏着粉笔走近,“宝镜你画不画?你和张鹏关系挺好,应该不太介意这个吧。”
何珊珊真是习惯了黑宝镜,哪怕心里打着修复关系的主意,她话语中还是带着陷阱的。
宝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个暑假没用,课桌表面蒙上了一层灰,宝镜打算找个帕子将桌子擦干净。窗台上搭着的抹布黑的看不出原色,好半天她都没做好心理建设。
生活条件好了,人真是臭讲究起来。
宝镜认里翻出一条新手帕,开始擦着桌子。
何珊珊咋舌,“这帕子挺贵的吧,就这么擦了桌子还能用吗?宝镜你要是嫌弃抹布脏,我来帮你擦。”
何珊珊说着就要去拿抹布,她的话却叫还留在教室里的其他人不禁扭头看向宝镜,看向她手中的手帕。一条新手帕能有多贵?不过何珊珊说得对,在物资匮乏的80年代初期,宝镜这种举动,是极不简朴的。
何珊珊仿佛看穿了众人心思,状似好心解释道:“这是国内买不到的牌子呢,你们看那商标形状,是港货,可值钱了。”
宝镜终于抬眼看了何珊珊,一个人又演又导还挺累的,她得给何珊珊加点戏。
“何珊珊同学,刚才在自我介绍时,当着孙老师和新同学们的面,我不好反驳你。现在我不妨把话说清楚,一,我们从五年级起就没怎么说话了吧?请你不要再以我的好朋友自居,这会带给我很大的困扰;二,我们友谊变淡的原因呢,不是你节约我浪费,而是你总喜欢操心我家的东西归属,关心我零花钱乱花,所以好心帮我花,关心我零食吃不完,所以好心帮我吃……呵呵,真是太操心。”
这不是点名了自己爱占便宜?
何珊珊涨红了脸,都哪年的事了,现在她早不这样做了。有了何姨婆,她才不缺零食和零花钱,徐宝镜真是欺人太甚!
见新同学们都目露疑惑,何珊珊大失脸面,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这一幕,正巧被抱着书回教室的池羽撞个正着。
何珊珊捂着脸没注意,一下子和池羽撞个满怀,少女软软香香的身体让池羽阵脚大乱,等何珊珊掩面冲了出去,为了转移自己身上的目光,池羽忍不住仗义执言:
“徐同学,你虽然是中考状元,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何珊珊同学也是好心劝你……真是,不可理喻。”
宝镜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羞愧无地自容,反而饶有兴致上下打量着他。
在那美丽的少女学霸目光下,池羽耳根微烫,负气将一摞书摔在了讲桌上。
搬书的男生们陆续返回,孙老师也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选出班干部,也没人给老师打小报告,对刚才教室里发生的一幕孙从学毫不知情。
其实就是知道了,孙从学到底会站在那一边也说不好。
她不是那种老古董,学生家庭条件好,人家乐意过啥水平的生活就过呗,非得把全班几十个人,都强行规定吃饭团就咸菜萝卜条?那才是吃饱了撑得慌。
孙从学的任务,就是搞好六班的学习氛围。
三年后,六班考上的大学生越多,她的教学任务就完成的越好。
为此,孙从学特别关心宝镜,这位可是全省中考状元,未来全国最高学府的预备生,能分到六班,校领导也是特意交待过孙从学的。
“徐宝镜同学,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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