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朝后面摆摆手:“不用。醉个酒去什么医院啊?”吐完以后,她靠着墙壁瘫坐下来,“好受多了。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江玦听了就笑了:“啤酒,三杯还没到呢,姐姐。”
“你就想看我出洋相是不?”嘉言回头瞪他。
“我这不好奇吗?”他抱着肩膀靠在门边,从头把她打量到脚,“这次算是清楚了。你这酒量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嘉言操起一打卫生纸就扔他脸上。
江玦大笑,转身就跑。嘉言冲出去,把他堵在厨房里,把那卷卫生纸拆散了一张张塞他嘴里。江玦大叫“饶命”,结果吃了一嘴的纸。
嘉言事后笑话他:“你要不开口,我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蠢呢,哈哈。”
江玦把嘴里的纸往外吐:“够损的啊你。谁知道这纸什么玩意儿做的,太恶心了。”
嘉言倒了杯酱油给他:“来,消消毒,别客气。”
“得了,不和你闹了。对了,杨老师那儿我给你请假了,最近的课题先放一放吧,要不就在屋子里做。这几天别出门,有事儿打我电话。”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面走。
“谢了,你慢走。”
“别送了,这大冷天的,在家别关暖气。”
“嗳。”
一个人了,嘉言又忍不住笑了笑。被这人这么一闹,心情也没那么郁卒了。下午的时候,却有人打电话给她。嘉言拿起来一看,是朱晴打来的。她怔了怔,过了会儿才接起来:“喂。”
“嘉言,你放过刘舒好不好?她不是故意的。”朱晴的声音有点儿犹豫。
嘉言怔了怔,然后问:“你能说明白点吗?我现在人在外面。”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然后把事情和她说了。嘉言听完,沉默了会儿,然后和她说:“这事儿不是我说算了就算了的,她这是蓄意伤人,已经构成刑事犯罪,我没告她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精力。”
“可是……”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嘉言回到学校,才知道刘舒半个月前就退学了,床铺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寝室里的氛围有点儿奇怪,朱晴像是刻意躲着她,连苏柔也不再对她冷嘲热讽。有时候她去打水,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甚至还听到一些传闻,说她有背景什么的。嘉言一笑置之,没有放心上。
这段日子,贺东尧也给她电话,不过不是很频繁。自从一年前回来一次后,他又去了济南,在东北沿海一带常驻,只有逢年过节才给她电话。
嘉言联系最多的还是钱多多。她毕业以后就去了他爸的公司干活,混了个部门经理,整日混吃等死,日子不要太快活。但是,钱姑娘却和她说她不想干了,日子太无聊了,想一个人出去闯一闯,嘉言就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过年时嘉言去杨教授家里吃饭,教授问她:“毕业后打算去哪儿啊?等分配还是自己去找工作?”
嘉言一边吃饺子一边含糊地说:“我再想想,再想想,还有两年呢。”
“对象呢,处了没?”
嘉言差点一口喷出来,瞪他:“您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哪。”
师母过来说:“你师父是担心你哪,读完这三年你都二十七了。”师母说起这个又有些疑惑,“当年那会儿怎么请了半年多的假呢,要是一鼓作气读完,不是省了一年时间嘛。”
嘉言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生病。”
师母还要再问,教授拍了拍她肩膀:“厨房那边高汤好像沸出来了,你快去看看。”
“是吗?”师母忙赶去厨房。
杨教授看看嘉言,语气放缓,难得的语重心长:“嘉言,这些事儿我本不该管,但是,年轻人还是要爱惜自己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那会儿弄得那样,现在都留着病根儿,你虽然不说那个男人是谁,我心里也能猜到一二。其实,东子那孩子不错,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嘉言低着头,过了半晌笑道:“他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杨教授恨铁不成钢:“你就喜欢俞庭君那个臭小子是不?他有什么好啊,都快拽到天上了,也不体贴人,就一张脸还能看看。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个什么用啊,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忒肤浅。”
“你那是嫉妒吧。”贺院士在旁边泼凉水,然后对嘉言小声说,“你老师年轻时第一个暗恋的女孩就是被老俞抢走的,这么多年了,他就是心里不平衡哪。”
“滚丫的!”
年纪一大把的两个人,逢年过节还得撕一下,嘉言看着无语,走到阳台上去吹风。过年在即,外面有人放烟火,几个年轻人在操场上奔跑嬉闹,还有从礼堂传来的喇叭声。后面有人叫她:“嘉言。”
嘉言转过头去。
是江玦。
嘉言走过去,和他碰杯,戏谑道:“不过不是酒。”
“还记着呢?你可真记仇。”江玦说,也和她碰一碰,歪着脑袋看了看她杯里那晃荡的透明饮料,劝告道,“少喝点碳酸饮料。”
“总比喝酒好。”完全的真心话。
江玦都无奈了:“你还真记着呢,我都说了再不灌你了。”
嘉言说:“没有的事儿,我都忘了。”
江玦说:“我俩招子不是瞎的。”笑着搂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大厅里带,“别杵外面了,都快冻成冰棍了。”又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系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嘉言伸手去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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