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候我们都知道叶高弛已经死了,所以此时许横听到我的解释,嘴巴长的大大的,简直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叶高弛虽然人高冷,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没话说。
他站起来真诚的跟许横道歉,“刚才进门没有自我介绍很抱歉,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所以着急了些。”
叶高弛这个人高屋见岭,是那种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的人。他平时冷漠又清淡,并不怎么与人亲近,但是一笑起来,那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一般的春风化雨。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他的风情,果然许横在得了他的一个笑脸之后,眼睛里都冒红心。笑的特别的热情,“没事没事,你也是关心她,她这身体,还不如我一个孕妇!真是愁死人。”
“是,真是?烦你了。”叶高弛又补了一句。
我看着许横那样,完全是要沉醉的倒地不起了。
妖孽!我心里暗暗的嘀咕,不过想想叶高弛对着秦蓁,那真是半点好脸都没有给过的,秦蓁还是追随着他,半点不打折扣的样子。
也就明白,有些男人,天生就是要被人追逐的,叶高弛就是其中之一。
叶高弛在许横的小公寓里转了一圈,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满意,跟我商量着说:“你要是真想照顾你朋友,我看着给你们换个大点的公寓。现在这地方,连个煮饭打理的阿姨都住不下,你们一个病号一个孕妇,需要人照顾。”
我扭头看许横,这件事情还是要许横来做决定。
许横自然是不愿意的,这房子对她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想换房子,她早就换了。
只是面对叶高弛,人真的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许横咽了口口水说:“没事的,我这里其实很方面,楼下就是超市,不远就是医院,我做产检也方便。”
我明白了许横的用意,也就跟着帮腔,“恩,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只是时差的问题,倒过来我就能好的。”
叶高弛看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既然你决定,那我就去给你置办些东西。”
我心里明白叶高弛是不会放心我就这么住在这里的,他要做安排,并且我只能接受。
叶高弛走后,许横拍着胸口回来说:“你这个哥哥,真是气场强,我跟他待在一处,大气都不敢喘。”
然后又说:“林姨说他不是死了吗?”
“当年的事故,他侥幸活下来了。”我解释。
许横转眼就有些伤感,“哎,要是林姨知道他没死,不知该多高兴。”
提起妈妈,我也有些?然。
许横坐在床边,问我说:“我瞧着他对你挺好的,你怎么是个这副样子。平时我可少见你跟谁这么耍脾气。”
耍脾气吗?
大概是有的吧。
对叶高弛,我的感觉太复杂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哥哥,曾经我以为他死了。
虽然不能说盼着他死,可是因为他的死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叶家老一辈的故亡。我没有参与,也就没多少感触。可是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因为这个哥哥,那就太多了。
最初彭震对我的接近,是因为叶高弛。就算是季贺同,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当年叶高弛的死,晴子就不会死。
就像是一张多米诺骨牌。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第一张被推倒的牌就是叶高弛,因为他的人,因为他的死。经年流转,这骨牌的最后一张也是因为他。
当年他不顾我的身体还有感受,非要带我离开,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张,终结了一切。
我难以确切的形容我心里的感受。曾经的一切都不是我主导的,他们都怀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心思,推动着所有事情的发展,而最终,受伤最深的却是我。
我怨,我恨,我不甘。
能发泄的人,也只有一个叶高弛。
有时候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他曾经离开的时光里发生的一切,对于叶高弛来说也是最深重的痛苦,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看到他,就想到曾经的一切,想到父亲的复仇,妈妈的死。
我苦笑,“我也就只能跟他耍耍脾气。”
活到今天,我还能跟谁耍脾气呢。
许横点点头。有些叹息的说,“要说也对,他一个哥哥,从头到尾的没出现过,遮风挡雨的时候不出现,现在来受受你的折磨,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多理直气壮。
也只有许横,才能这么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说话,即便她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天然的她心疼我。
我笑起来,“你刚才怎么不答应换房子啊,敲他笔竹杠怕什么。”
许横扑哧扑哧笑,“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可真是少见。”
不过她总有自己的考虑,“住这里多自在,你哥哥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控制欲强的,我早就受够了被管着的苦,好容易能松泛两天,谁去遭那个罪。”
我?了三秒。
果然是许横啊,深得我心。
这些年叶高弛对我是真的很照顾,可是人有时候很奇怪的,就跟叛逆期的少年一样,越是无微不至,越是事事关心。越是烦。
那种一点点自由空间都没有的感觉,太压抑了。
我躺了阵,感觉好点了,就挣扎着要起来,“我去做早饭,你现在是孕妇,可不能不吃早饭。”
“你能行吗?”
我不服气,“别的不行,做饭你可比不上我。”
许横哈哈笑,“那就去吧,还别说,我还真是想你的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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