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找借口!你再不去接你老婆回来,小心你儿子成没娘的孩子。”冯笑笑生气的说。
在冯笑笑的软磨硬泡下,裴东升终于跟厂子告了一周假,两人一起踏上了去川北的火车。
任慧的家乡在川北少数民族聚集区的一个小县城,交通十分不便,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到成都,再坐上一整天大巴,经过几十里远的盘山公路,才能到达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县城。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冯笑笑这算是体验到了,几种交通工具连番倒,坐的她都快吐了。下了车只觉得脸色发青、两脚瘫软。
两人先打了电报,一下车就见到亲家公,雇了一辆牛车来车站接人,裴东升结婚后也只见过老丈人一面,冯笑笑更是见也没见过——亲家公是个满脸沟壑的六十岁老头,头上包了一个藏青色的头巾,肤色很深,看起来很淳朴的样子。
这里说是个县城,不过和宁城的农村差不多。县城傍山而建,顺着一条上山的泥路,可以看到一户户土坯房子,偶尔能有几间砖瓦房,每户的院子里都养着汪汪叫的黄土狗。
冯笑笑坐着颠屁股的牛车终于到了任慧家,她家在村子里倒是显得很气派,三层的土坯小楼,一楼还养着一圈几头猪。
进了屋,见客厅坐着一大家子人,主座一个包着藏青色头巾的圆脸女性显得最为年长,和任慧又几分相像,冯笑笑心想,这应该就是亲家母了。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年轻女人和四个年轻男人,似乎是任慧的兄弟姐妹。一家人都十分热情都站起来迎接他们两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任慧听着几人进门的声音,也连忙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看见冯笑笑就热络的牵起她的手,一脸高兴地样子说:“月珍妹子,嫂子好想你啊。”
可她一见到身后的裴东升,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裴东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亲家公、亲家母拉着唠家常。亲家的口音很重,冯笑笑听得不太明白,只是感觉他们态度上对裴东升还是很热情的,似乎并没有生气。
冯笑笑心想,八成,任慧怕是这趟回娘家,也没有跟娘家人说自己是离家出走的实话。
她亲热的坐在任慧身边,劝她赶紧跟他们回家:“嫂子,这回来一个月了,家里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吧,什么时候跟我们回去?”
任慧说:“妹子,我也想回去啊,可你看你哥那个死样子。当初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不就图他会疼人儿吗,要不我能嫁那么远嫁到你家去?可这两年,他就跟换了个人似得,每天对我冷冰冰的,一出去玩就见不到人了。我心里也苦。”
冯笑笑又说:“裴聪可想你了,每天都念叨你,你就不想你儿子?”
“怎么不想……”任慧偷偷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一想到儿子,她心里就难受,每晚想儿子想的心疼。
“那就跟我回去吧,夫妻吵架,本来就是床头吵床尾和,你就当为了裴聪,再原谅他一回。”
裴月珍心里纠结,裴东升这辈子到底能不能浪子回头还是个未知数,就这么把嫂子劝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可一想到裴聪想妈妈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疼。
见任慧低下头不说话,冯笑笑又说:“你看,我哥这不是跟我过来接你了吗?这么山长水远的,我们一路可走的不容易,他要不是真心知道错了,能专门过来嘛。”
一听这话,任慧的眼神里果然露出了一丝动摇的神色,她偷偷看了一眼裴东升,见他正一副谦卑的样子和自己爹妈唠着嗑,忍不住心里一软。这一个多月不见,她心里虽然恨裴东升恨的紧,可这一见,才发现还有几分想念。毕竟是自己嫁了七八年的男人,说不想那是假的。
*
到了晚饭时间,亲家母准备的一桌子丰盛的农家菜——新鲜的竹笋炒猪肉、烧鸡、炒地瓜叶和竹筒饭,食材都是自家产的,十分新鲜。一家人边吃边热热闹闹的唠着家常、回忆往事。
冯笑笑边吃饭边竖着耳朵听着。
原来,任慧家在当地也算个大户,兄弟姐妹八个人,她排行第二。这山里的小县城实在是穷山僻壤,任慧打小就一直没怎么走出去大山见世面,直到她中学毕业跟一个同学去宁城玩,才算是头一次出门。
巧就巧在,那一次她就间接认识了裴东升。任慧当时是川北县城一枝花,裴东升一见到她就猛追,死乞白赖的让任慧嫁给他,任慧在川北县城哪里见过裴东升这么能说会道的男人,很快就被俘获了。可听说女儿要嫁这么远,全家人都反对,但任慧却还是把心一横就嫁了,自从嫁到宁城,七八年来才回来过一、两次。
冯笑笑心想,任慧这女人,真是那种表面上看上去柔弱,其实心里特别有主意的。可她年轻时也是太单纯了,才会那么容易就爱上了裴东升这种男人,竟然为爱走天涯。
想想上一世,任慧离了婚,是怎么落寞的回到娘家,又是怎样度过残生的呢?冯笑笑真心不敢去想。一想到这,她又开始纠结了。
但毕竟两个人现在还没离婚,就再试一次吧,最后一次!
酒足饭饱,冯笑笑心满意足的回房间去睡了。
任慧和裴东升前后脚回到房间里。两人月余不见,此时见了面已经有两三个小时,两人却还是互相堵着气,冷冰冰的坐在床头的两边不说话。
裴东升这一个多月以来,也不是不想老婆,他虽然花心,容易见一个爱一个,可平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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