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这皇帝若继续在位,宋宜笑都觉得不安全!
“皇帝才因我身孕赏了东西下来,又做了许诺,这时候再说怀疑他会对我不利,这挑拨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即使夫君不会因此呵斥我,只怕心里也会不以为然!”她心里转着念头,“好在皇帝这会有意召回肃襄二王,我倒可以借舞樱的旗号,做一做手脚!”
于是这天晚上,夫妇两个一天忙完之后,回到内室安置,宋宜笑就忧心忡忡的问丈夫:“闻说陛下授意顾相提出召肃襄二王还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简虚白安慰道:“顾相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怕这两位王爷长年在外,被有心人蛊惑了去!”
又说,“何况如此你也能常与五妹妹见面,你不是一直很想念她吗?”
“我想倒是想她想得不得了!”宋宜笑把头靠到他肩上,仿佛撒娇的语气里难掩焦急,“可再怎么想她,却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呀!陛下跟肃王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你跟朝平出花那会,梁国公不过提了提,陛下也想把这事儿顺理成章的扣在肃襄二王头上呢!可见陛下久有铲除肃襄二王的心思了!如此现在召他们回来,岂是存着善意?”
她唏嘘道,“老实讲我跟肃王也没见过几回,这皇家的事情,我当然是没有资格置喙的。可是五妹妹……她虽然只是我小姑子,自我进门以来,到她出阁之后随夫远去,可一直跟我来往着的,在我心目中,跟我亲妹妹也没什么两样了!若她受到肃王的牵累,这……我真是想都不敢想——你晓得五妹妹素来是天真没城府的人,这样的变故她怎么受得了?!”
简虚白闻言叹了口气:“咱们家才遭中旨叱责,即使现在因你有喜,陛下给了台阶下,却也实在不适合前去进言。好在这件事情因为皇外祖母坚决反对,而且梁国公之事的重议还在进行之中,尚未正式落实,犹有斡旋余地!到最后也许陛下又改主意了呢?你何必现在就担心上?”
宋宜笑心想我要的就是你这么说,也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我倒忘记,咱们这位陛下可是时常改主意的!但望他次次都能朝咱们希望的方向改主意才好!”
说到这里,不待简虚白回答,又掩嘴窃笑出声,“我这么说,倒仿佛想要左右圣意似的了!”
简虚白听出妻子话里有话:既然端化帝是个善变的人,谁能保证他每次的改变,都是恰好对燕侯府有利的?
这样的皇帝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根本就猜不到他下一刻是喜是怒,真正的伴君如伴虎。
“明儿个的朝会,估计对梁国公与雪沛的处置,会落实下来。”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其实不必宋宜笑挑拨,他近来何尝不觉得端化帝变化极大?
往日熟悉的皇帝表兄,这会竟透出了分明的疏离与陌生来了。
不过多年来的情谊、嫡亲表兄弟的血脉,到底不是说断就能断的,简虚白对于往后同端化帝相处有了戒心,却仍然无法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也只能举出种种例子,哄着妻子了。
这会妻子没有明言,他也不好反驳,只得转移话题,“我这两日跟同僚们通过气,都觉得不能叫他轻易过关!”
宋宜笑听出他的回避,不过这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如果简虚白真的对端化帝毫无芥蒂的话,虽然不至于说为此训斥妻子,好歹也会替端化帝辩解几句。
现在他只是转开话题,显然在简虚白的内心,也觉得妻子的暗示不无道理,不过是出于往日情份,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罢了。
在丈夫看不到的位置,她嘴角无声的勾了勾,柔声说道:“那早点睡罢!”
次日的朝堂上,气氛激烈。
原因很简单,尽管端化帝上次明确表态,要从轻处置梁国公,但大部分臣子,却都认为至少应该将梁国公废为庶人!
其实这也是端化帝自找的,他先是试图绕过群臣,直接处置梁国公,跟着又是轻易让了步,不免让大臣们觉得,这皇帝做事过于率性,缺乏明君该有的坚定。
所以为了让端化帝留个深刻的印象,大家心照不宣的决定重罚梁国公——否则端化帝岂不是要觉得,虽然自己做事不合规矩,但只要稍稍让步,最后大臣们还是会照自己的心意办的,越发不把规矩当回事?
而端化帝要从轻处置梁国公,却是为了留着他牵制皇后与卫家,这一点在他看来关系自己的帝位稳固,自然不肯让步。
君臣谈不拢,顾韶也不好表态,金殿上唇枪舌战,情况可想而知!
最后还是何文琼出来圆场,提议大家各退一步,将梁国公贬为梁伯,罚没所有取自江南堂的产业,从此软禁府中,无诏不得外出!
但端化帝对这结果还是不满意,本来梁国公的势力就不是皇后跟卫家的对手,再这么一处置,他哪里还能起到什么牵制作用?如此留着这个弟弟有什么意义?不如弄死了还能出口气呢!
所以到了最后,朝会还是不欢而散,到底没能敲定结果。
端化帝沉着脸回到寝殿,一番梳洗,换上常服后,按照平常的习惯,他是要去改奏折了,但今天心情实在过于恶劣,不免起了倦怠的心思——略作沉吟后,便问朱芹:“闻说新人已经进宫,朕还没有过问过,是个什么情况?”
第四百九十四章 新人(上)
朱芹禀告道:“太后娘娘按照陛下所言,从帝都五品以上官员内眷中,择其才貌双全者,经重重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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