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被亲祖母问起,仪态虽然端庄,眼角到底微微泛红:“劳皇祖母过问,孙女儿之前不慎染了风寒,颇吃了些时候药,最近才好,却叫皇祖母担心了!”
太后私下已经听说了她跟简夷犹之间的事情,此刻自然是故意提起来的:“原来如此!哀家就想着么,哀家的长兴最是活泼爱笑爱闹的,今儿个怎么这样沉默?”
就叮嘱她好好调养,又吩咐左右,将皇帝孝敬自己的滋补之物收拾一份,等宴散之后,让长兴公主带回去吃,“别仗着年轻不懂事就不把身子当回事,等你到了哀家这年纪啊,就晓得这身体的重要了!”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简夷犹的不是,但大家看在眼里,都是心领神会,太后这是在委婉敲打简夷犹,以后须对妻子好点了。
接下来再无他话——傍晚宴散之后回府,宋宜笑问起弟弟拜师之事,简虚白伸指一刮她鼻尖,笑道:“为夫亲自出马,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贺楼修撰答应了?”宋宜笑喜道,“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便,好叫云儿登门拜见?”
“小舅子今年才五岁,不是说明年才正式入学的吗?”简虚白道,“我跟贺楼说明年开春之后,再行拜师之礼——如今离过年也才两个月不到了,且让小舅子痛痛快快的玩一玩罢!”
不过这也只是简虚白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韦梦盈那边接到女儿的消息后,高兴之余,却立刻喊了儿子到跟前,苦口婆心道:“为娘好说歹说,你姐姐姐夫可算帮忙,将你引荐给今科的状元郎贺楼修撰了!你这位准恩师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非寻常进士可比,你能得他为师,乃是极大的福分!是以绝不可懈怠,听到没有?”
陆冠云这一年来老被亲娘耳提面命,之前的古灵精怪消退了不少,闻言有气无力的抄手道:“听到了!”
“从今儿起,描红每日再加十遍!”韦梦盈又道,“你那准恩师到这会还没见过你,肯收徒,无非是念着你姐姐姐夫的面子。只是他那样的身份,将来何愁没有天资卓绝的弟子请教?更不要讲他至今未婚,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若不好好表现,凭什么叫他在你身上花费心思?”
——如此陆冠云的功课倒比之前更重了几分,只是因着燕国公府如今与衡山王府的联系究竟不多,宋宜笑夫妇却是毫不知情。
当然他们就算知道,最多帮忙劝上两句,韦梦盈打定主意要做严母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强行干涉人家亲娘教儿子。
这件事情了却之后没几日,魏王府——不,这会是襄王了,襄王府传来消息,襄王妃要生了!
当初襄王妃只比梁王妃晚一步传出孕讯,作为代国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她整个养胎期间都没吃过亏,生产时也顺利得很。
从发动到孩子落地,前前后后也才一个时辰不到,头胎这么顺利,也算是少见了。
只不过襄王妃未能一举得男,却生了个白嫩可爱的女孩儿。
如果储君之争还没结束,襄王夫妇跟代国长公主肯定会有点失望的。毕竟还有什么比后继有人更能鼓舞士气的呢?
但现在襄王已然落败,这时候诞生的是嫡长女而非嫡长子,对于整个襄王府来说倒是件好事了。
宫里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太后跟显嘉帝发下来的赏赐与之前梁王妃生子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襄王夫妇仅是得了个女儿而降低规格。
不但如此,数日后太后与显嘉帝闲聊之际,一时兴起,还让皇帝给这曾孙女儿起了名字,皇帝为表公平,连梁王嫡长子的名字一块起了:梁王夫妇的嫡长子随钟陵郡王,从“承”字辈,钟陵郡王的名讳是承璀,这堂弟则拟了“承瑰”二字。
而襄王大郡主的闺名是浅曼。
这事之后跟着就是皇帝的万寿节,皇帝如今只是在捱日子了,原不想折腾,却怕太后伤心,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照常办了。
万寿节后不到十日,便是苏少菱与姬紫浮的婚期。
这个原是上半年的时候就说好了的,那时候姬明非还没有定亲,而魏赵二王急于联盟,也就没按兄弟次序等他。
所以卫银练要出阁,却得等到明年了——究竟姬卫两家门楣搁那儿,这件亲事又是源自政治考量,自不可能草率。
不过她跟姬明非的婚事乃是皇帝亲自做的媒,与苏少菱之间准妯娌的关系也是板上钉钉,这会自己不需要预备过门之事,场面上却也要去苏家走一趟,为两人将来的相处打个好基础的。
毕竟瑞羽堂与扶风堂同为海内六阀之后,祖上渊源极深。
这天卫银练携了几件自己做的针线,登车前往冀国公府——途中经过燕国公府,她下意识的挑帘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下人推开朱门,似在迎客。
那客人坐着马车,看到门开了也没下来,却直接驱车直入,一望可知是女眷。
“那马车瞧着眼生,不像是帝都的,难道燕国公府有远客?”卫银练看在眼里,暗自诧异,“莫不是简夫人回娘家了?不过简夫人乃燕国公嫡亲姑母,她若回了帝都,必是燕国公夫妇前往拜见,怎么会是她来国公府呢?”
她说的简夫人是指简平愉的原配嫡长女简离芝,自出阁后,随夫外放,已经几十年没回过帝都了。
之前简虚白与宋宜笑成亲,这位姑姑也只遣了长子纪望夕代为道贺,并非亲自前来。
所以卫银练虽然把燕国公府的远亲女眷拨拉了一遍,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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