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闫国熹已有芥蒂,朝中原来闫党势大,崔昊又跟闫国熹甥舅情深,全然将他这做父亲的不曾放在眼里,就更不愿意崔昊能够重新登上太子之位了。
好容易安王成为了合适考虑的人选,没想到查来查去,秦岭藏兵之事竟然与安王以及梅纳英有关,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想想他过去多少次前往郦山猎苑行猎,却不知这小畜生竟然包藏祸心,若是不曾泄露马脚,是不是等过几天,他年老气衰之时,他连同崔昊都会被梅家给一锅端了?
越想竟然越是后怕。
魏帝的脸色当下就青了。
蒋祝递上来的证词着实让他心惊不已,更何况经他透露秦岭藏兵的细节,再回想闫国熹一介文官,闫氏一党又无武将,恐怕连练兵之法也未必懂,他当初下重手惩治闫国熹,也并不全因为秦岭藏兵,更重要的是闫党让他起了忌惮之心。
他原本已有几分属意安王继位,可是在如此大的阴谋之下,魏帝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将蒋祝好生安慰一番:“祝卿且稍安勿动,等两国和谈完毕,朕在派人前去西南收了梅家兵权,到时候再收拾梅家也不迟!卿就当不知道此事,先安心办差即可!”
蒋祝求的结局不外如是。
崔昊被贬,崔煦眼看着也落不了好,成年的皇子唯剩崔晋一人,舍他其谁?
梅家势败,就连五皇子崔阳长大,也再无继位的可能。
他向魏帝谢恩,起身而去。宫墙之内的风迎面吹过,只觉得暖烘烘的,前路似乎也是一片光明,再不似数年之前那望不到头的踟蹰绝望。
崔晋与潘良听得他竟然干出这么一桩疯狂的事情,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此事他们原本就商议过好几次,只是一直想要寻到合适的时机,却没商议妥当,没想到蒋祝闷不吭声就给办了。
“若是再不去办,万一哪天陛下心血来潮,立了安王做太子,那就麻烦了。”太子的废立可不是小事,前面已经贬了一个崔昊,没道理后面再废一个崔煦,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也不要让他有爬上去的机会。
蒋祝当着崔晋的面儿是这样解释的,但出了周王的书房对潘良又是另外一番说词:“王爷最近心情太糟糕,总要找点事情让他开心一下。这个消息对王爷来说,也算是好消息了!”
潘良面上露出感慨的笑:“还是你小子对周王好。”
“那是,当初姑姑可是将周王托付给我的!”
安王与梅纳英还不知道蒋祝已经进宫举发他们了。就连苗胜都被蒙在鼓里。他自接了苗明远的灵柩回京,也不知道是在寺庙里回想过后,还是因为儿子的惨死让他生出了后怕之心,大热的天半道上病了一场,好容易回京,苗老太太听说孙儿的灵柩运回来家,悲伤之下竟然一命呜呼了。
儿子的丧事还未办,家里又搭起了灵堂,为苗老太太办起了丧事。
如今他还在孝中,北镇抚司的事情就更插不了手。
经此一事,他对鲁承志更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能绑了鲁承志剜了他的心肝,献到老母儿子灵前,只是他在孝期,不能入宫向魏帝求告,又不能回司里理事,好借机将鲁承志给拉下来,只能每日每夜被仇恨给煎噬,不得安宁。
苗胜心怀大仇,虽不能出门,却也派人数次向安王府递信。蒋祝得了魏帝之令,严密监视安王府与苗府,这些信早被他半道上截了去,照样誊抄一份,再将原件送到安王府去。
苗明远死后,苗胜戾气更胜从前,几有疯狂之势,家下仆人多被责打鞭怠。他从前在诏狱里折腾犯人,不知道用过多少种毒辣手段,但凡心有郁气便往诏狱前去散心,每次总有犯人倒大霉,如今被困家中守孝,心中恨意更胜从前千百倍,只能拿家下仆人来发泄。
那送信的虽是他的心腹,可这些日子也没少挨打,现在是听到苗胜喊一嗓子就吓的直哆嗦。出门跑腿送信,被人从后面敲了一闷棍,拖到了暗巷子里,醒来之后摸摸身上,钱财俱失,连块铜板也没丢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劫的不识字,他怀里要送往安王府的信件倒是好好揣着。
他爬起来一溜烟往安王府跑去,送完了信才大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哪里还敢跑到苗胜面前去讲。
他往安王府送了三回信,但一个月却被劫道的劫了五回,心里虽有疑窦,却委实不敢前去向苗胜坦白,生怕反而落得个毒打的下场,只能假装未曾发生过这等事情。
与此同时,魏帝坐在御书房里,一目十行将苗胜写给安王的信看一遍,目光阴郁:“这就是朕养的好狗!真是好啊!”
蒋祝垂首侍立一旁,只作未曾听到。
眼瞧着到了崔智与三公主婚期,公主府一切准备妥当,当日二人在公主府拜堂,程彰带着程旭前去参加儿子的婚礼,谢弦带着谢羽也到场,两人竟然客客气气,直瞧的前去参加喜宴的众人暗暗惊奇。
众人虽听过程谢两人早就和离,但却不曾亲眼见过二人相处的样子,见得他二人互相客气礼让,还有那多事的同僚暗中议论:“男未娶女未嫁,相处也融洽,儿女成行,何不凑到一处好生过日子,这又是在折腾什么新花样?”
蜀国太子带着来使,以及恒亲王,还有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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