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去找过了院长,确认了乐乐从隔离病房出来后。将转到本院最豪华、功能最先进的特殊病房,成为该院特殊病房年龄最小的病人。
下楼的时候,康子歌道:“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哭得乱七八糟的,没想到你竟然没哭,真是白担心了。”
他以为我平常爱哭,就哪哪都爱哭么?
“我要是在乐乐面前哭,会影响他的康复,还会加剧他的心理负担,所以我才不会哭。”
康子歌有些不服:“那你平常怎么那么爱哭,难道不怕影响我……”
“影响你什么?你三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你要是三岁,我也疼你。”
白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没有生气。
反而,他竟然问道:“我要是三岁,你真的疼我?”
这话问得有点暧昧,我有点慌乱,扯开:“不信你去我学校打听打听,每个学生我都一样疼爱他们。”
康子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笑道:“第一次感觉到你像哄孩子一样哄我,是我生日那天。”
我横他一眼:“你是不是心理不成熟啊,恋母?”
康子歌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倒把我吓了一跳。
怯怯地问:“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康子歌没有回答我,而是定定地望着前方,那里是电梯前的广告视频,正在播放最新新闻。
我瞄了一眼,似乎是记者在采访一个刚从国外载誉而归的学者。
学者是个优雅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知性而温婉,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我只觉得这个女学者似乎有点面熟,应该是个名人吧,估计是常上电视的那种。不然以我这样不关心也够不上关心学术界的普通主妇,不会觉得她面熟。
见康子歌看得认真,我不由问:“你认识她吗?”
康子歌一惊,赶紧否认:“我怎么会认识!不认识,完全不认识!”
“哦,她是不是常上电视,我好像见过。”
康子歌收回目光,对我道:“最近会经常见,人家刚刚得了个了不得的文学奖,第一位华人获奖者。”
“哇,这么厉害,啧啧。”崇敬之心油然而生。
“走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是全宇宙第一,也是别人的事。”
我被康子歌拉着,匆匆走出了医院。
今天的康子歌真是有点奇怪,他平常最是讲究优雅的气度,其实优雅到带着一些冷漠,很少像今天这样走得匆匆忙忙。
而且,他又不赶时间。
见他竟然又送我回去,我也是奇怪:“不用送的,真的。我自己回家就好了。你赶紧去公司吧,不是在开会吗?”
康子歌竟然将手机直接关了机,扔到后座。
“这下我们俩都没手机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怎么样?”
“啊!”我震惊了,康子歌要玩什么?
我倒是刚刚见过乐乐,他情况那么好,又有无微不至的护士姐姐陪伴,我放得下。可康子歌有那么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随随便便一个信息就是以亿万计,他怎么可以关机玩消失?
见我竟然没有开心雀跃,康子歌不满起来,语气竟然有些撒娇:“涂芳芳,你好没劲啊!”
“啊,你要怎么有劲?”突然想起,康子歌说过,不要老是“啊”啊“啊”的,赶紧收口,说道,“好吧,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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