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慢慢靠近她,他朝她伸出手,语气诚恳而温柔,“秦晨,为了你的姐姐,不要伤害你自己,把剪刀给我,给我,好吗?”
秦晨瘫软在地,一头扑进余恩泽的怀中,嚎啕大哭,“我不要你因为对我姐姐的愧疚才对我好,我不要!我不是为了我的姐姐,我是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
我只要你的心里能有一点点我的位置,我不贪心,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一点点我就很满足了,可你连那一点点的位置都愿意不给我!”
余恩泽抱紧了泪流满面的秦晨,“对不起,秦晨,原谅我无法爱上你,我爱的只有立夏。对不起!”他可以关心她,疼惜她,袒护她,但是他不可以爱她,他不能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她,他的心里只有立夏,他只爱他的立夏。
“我不要听这些!”秦晨的泪水更加肆虐,一滴又一滴,如她那颗层层剥落的心,“我不要你的坦诚,你偶尔欺骗我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就骗我说你爱我,能怎样?不犯法,也不犯罪,更不会死。就算你爱我只是一句谎言,我也是欣慰的。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活在你不爱我的残酷现实里?”
余恩泽抬起秦晨泪湿的小脸,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他望着她,凤眸坚定,“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爱立夏,我不爱你。这一点,欺骗不了,也勉强不了。”
秦晨咬住颤抖的唇,双手捂住胸口,滚烫的泪水烧灼着冰凉的脸颊,亦烧灼着她支离破碎的心,“我多么羡慕和嫉妒立夏,一个可以让向来沉稳从容的你瞬间失去理智的女人。只要一提到立夏,你立刻就不是你了,整个人都随她而去。这是我永远都不及她的地方。”
“不要说了,秦晨,不要再说了。”余恩泽重又将秦晨搂进怀中,对她,他只剩下疼惜,无关喜欢,无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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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市解除全城戒备的状态,外城市民终于可以自由进出市。
余恩泽到达市后很快找到了埋葬余佳豪的墓园,他将一束清新幽雅的白鹤芋摆放在余佳豪的墓碑前。
白鹤芋是余佳豪前最喜爱的一种花,余恩泽之所以知道他喜欢这种花,离不开儿时与余佳豪相处的那段微妙又短暂的时光。
那时的余佳豪大概刚刚二十岁,虽自小就在众星捧月的优渥环境中长大,但他年轻而富有朝气,敢做敢闯,锲而不舍,凡事都追求做到最好,文武双全的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而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地把自己表现得优秀,深得大家的羡慕以及欣赏,只为了一个人——他的父亲。他挖空心思地讨好父亲,博得父亲的欢心,这样父亲便会多看他一眼,多疼爱他一点。
可他终究是比不过那个毛头小子,他的外甥余恩泽。他讨厌他,而且嫉妒他。他不喜欢看到他那来就蛊惑人心的妖孽笑容,他更不喜欢听到他叫他舅舅。
余恩泽虽比他小十岁,他的父亲在他还未出时便英年早逝,可他与俱来的超强智慧和能力却远远胜过他。他二十岁才达到的境界,余恩泽在十岁便已经达到。好像他呕心沥血才得到的一切,余恩泽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甚至比他提前了十年。
自此父亲总是多看余恩泽一眼,多疼爱余恩泽一些。他有时候甚至觉得父亲反而把余恩泽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他似乎是个被冷落的外人。
为什么余恩泽什么都要跟他争?连他的父亲他都要跟他争!
既瑜,何亮?
他容不下他!
他恨他!
余佳豪对余恩泽越来越冷漠,甚至处处针对余恩泽。
比如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殷勤地给余恩泽盛汤,然后没安好心地故意将滚烫的汤水洒在余恩泽的胳膊上,害余恩泽的胳膊被烫得红肿,然后他假装心疼地连连道歉,说自己是不小心。
比如他哄骗余恩泽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他第二天再悉数将它们破坏掉,说是被学校里的同学不小心打碎了,害余恩泽默默伤心好久。
又比如他趁着余恩泽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进余恩泽的房间,在余恩泽的边喷上余恩泽最敏感的百合味道的香水,害得余恩泽夜起来一直打喷嚏,第二天早上无精打采
余恩泽虽然已经隐隐觉察到余佳豪对他越来越疏远,但他心地纯净而善良,从没有发觉余佳豪其实是在故意刁难他。
余恩泽一直视余佳豪为最亲的亲人,他是他的舅舅,他的家人,他永远都深爱着的家人。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闲来无事的余恩泽到后花园里散步,他忽然发现余佳豪正独自一人蹲在地上摆弄着面前那些白色的花儿。
他为它们培土,施肥,浇水,末了,他轻轻抚摸着那些翠绿的叶子,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满爱意。
“舅舅,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这是什么花?”余恩泽走过去好奇地问他。
自己一个人独处的宁静时光突然被入侵者打破,好心情骤减的余佳豪不咸不淡地回了余恩泽一句:“当然是我种的了,难不成还是你种的!”
余恩泽一直很友好,他也蹲了下来,“舅舅,要不要我帮忙?”
“好呀,”余佳豪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暗笑,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伸展一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的筋骨,等明天早上他一起,保准累得他腰酸背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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