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芸嗯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
就算李媛再生气,只要不取消婚礼就好。
反正婚礼过后,她也不会再和这个破家有任何联系。
另一边,周振昊进了卧室,关上门,然后走进卫浴室,一件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调好水温,他打开沐浴,微温的水花溅下来,他洗了很久,很认真地洗去自己的污秽,又仔仔细细刷了几次牙,直到觉得身上没有任何龚芸的味道,才吹好头发,从卫浴室出来。
身体还很乏力,他躺到床上,拿起手机拨了夏雪的号码,果然还是关机。
已经好多天没能联系上她了。
从龚芸口中听到的消息,都是那么糟糕。
他甩了手机,重新闭上眼。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他甚至都没法和夏雪通个电话。
他能顺利结成这个婚吗?
*
机场。
杜扬下了飞机,从贵宾通道走出来,左手拖着个大行李箱,身上背着个小挎包,皮夹克牛仔裤,青春飞扬的俊脸,看上去就像个大男孩,只是那表情酷酷的。
他在门口拦了辆车,出租车在城市弯弯曲曲的道路上走了好久,才在一个有些破的街口停下来。
杜扬按着地址找到一家小旅馆,看着那招牌,他俊挺的眉头皱了皱。
连他都嫌弃的位置,杜美凌竟然住在这儿,他真心有点不敢相信。
推开面前那扇简易的房门,扑面而来一股子异味,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房间窗帘半垂,晕暗的光线里,他看到床头上被子拱起小小的一团,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好像睡得正香,连他进来都没有吵醒她。
他皱眉,将行李箱放在门口,小心翼翼避过地板上乱七八糟的餐巾纸和各类垃圾,走到床边,看到露出被子的一缕长发,于是伸长胳膊,在那个人影身上拍了拍。
“姐。”
他叫了两声,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他只好扳过她的身体,看见杜美凌通红着脸躺在那儿,眼睛紧闭着,呼吸吭哧吭哧的很是急促。
“姐?”
杜扬又叫了两声,感觉不对,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烫得吓人。
旅馆的老板娘跟着走过来,站在门口说:“小伙子,你姐还好吧?几天都没看她出过门了。”
“她烧得厉害,替我叫救护车。”杜扬说着,捡起她放在床侧的衣服,掀开被子,匆匆往杜美凌身上套。
老板娘哦了一声,瞅了他们几眼,拿出了手机。
终于在医院将杜美凌安顿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杜扬看了眼时间。
他已经买好明天早晨的机票,打算接了杜美凌就走的,但是她这一病,不知道要拖到何时了。
*
宁宅。
看到客客气气坐在客厅的杜扬,顾昕漾眉眼弯起来。
“昕漾姐。”杜扬礼貌地冲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指了指客厅一角的行李箱努努嘴:“我妈让我替你捎了点东西。”
“回去替我谢谢你妈。”顾昕漾问:“她的伤好点没有?”
“好多了,已经出院了。”杜扬老老实实地说:“她还托我向你道个歉,我姐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同是一个妈教出来的,教养为什么差这么多呢?
顾昕漾很是感概。
庄明月也对这个谦逊又懂事的小鲜肉很感兴趣,在那儿问长问短。
“你姐呢?”顾昕漾问:“你是来接她回去的吧?”
“她病了,正在医院躺着。”杜扬说:“我一会还要去医院。”
“病了?”庄明月问:“什么病啊?”
“高烧,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天,我去的时候已经转成肺炎了。”
庄明月一听就皱起眉,好歹在家里住过几天的,问了医院的病床号说:“你一个小男生哪懂照顾人啊?一会我让人去医院替你照顾你姐,这些天你就住在宁家吧,我让人替你收拾客房。”
“不用麻烦了。”杜扬说:“我可以的,这几天我在医院陪我姐。”
“那不行,她就算是你姐也是女孩子。”庄明月说:“很多事情不方便。”
杜扬脑补了一下,好像是有些不方便,便没有再坚持。
杜美凌这一病就是好几天,一晃眼就是元旦了。
董琪说接她回去过节,看样子是有点悬。
*
周振昊的婚礼前夕。
龚芸亲自来到软禁夏雪的房屋,推开门,夏雪正躺在床头,一只手里捧着一本杂志,仿佛看得津津有味,另一只手里抓了把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
看见她,夏雪噗地一声,又是一粒瓜子壳吐出来。
龚芸往后退了小半步,瓜子壳堪堪从她脚边划过。
她停下来,看着床头的夏雪,挑着唇角说:“夏雪,我知道你妒忌我,明天我就要和你男人结婚了,你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
夏雪睨她一眼,又是一粒瓜子壳吐出来,嘴里咬着瓜仁,没什么表情地说:“明天要当新娘子的人,结婚前一晚不去ppy,我可以理解你是有点害怕,害怕明天的婚礼上出丑?”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明天要嫁人的是我,而你只能躲在这里独自哭泣,”龚芸一笑,身体往前倾了倾,暧昧地说:“也许你求求我,我可以让你亲自去观礼。”
夏雪没理她,又是一粒瓜子壳吐出来,不偏不倚,落到她的鞋面上。
龚芸眉头一皱,女孩子都是有点洁癖的,她嫌恶地抖掉脚上的瓜子壳,又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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