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多,你自己吃。”顾昕漾将碗递过去:“你好不好意思?又不是伤得不能动了,还让人喂?”
看见聂琛呆着没动,她索性扯过他的手,将碗塞进他掌中,冷着脸坐在旁边说:“你吃完我再走。”
聂琛怔怔地瞅着她,看着她冰冷冷的神情,心底没来由地那么一暖。
至少,她还是关心他的,不是吗?
“我要是一直不吃完呢?”
“你是不想再让我来了吧?”顾昕漾冷冷瞅着他:“少废话,你知道你躺一天,我要损失多少吗?你敢赖在床上试试。”
聂琛没吭声了,低下脸,默默地吃着手里的东西,直到一小碗汤见了底才把碗递到顾昕漾面前。
“这样可以了?”
“这才乖。”顾昕漾满意地接过碗,嘴角终于勾出一丝笑:“晚上也要这么听话。”
看着她的身影走出病床,聂琛的视线还是没法收回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如此特别呢?
总令他的心,不可遏止地为她牵动。
*
为了怕人打扰,聂琛住的也是特护病房,顾昕漾从他的病房出来,准备走去坐电梯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宁立实夫妇也从走廊的另一边走出来。
“爸,妈。”她停下脚步,看着两人问:“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小岩刚做完手术,”庄明月替她回答:“我们刚从他那儿出来。”
覃岩做手术?
正好选在他们不在的这几天?
顾昕漾问:“什么手术啊?”
“还不是他脑子里那个东西。”庄明月有几分欣慰地说:“手术很成功,他脑子里那个东西也化验过了,是良性,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呵,还真是万幸呢。
顾昕漾不动声色地问:“他在哪间病房,我也去看看。”
病房里,覃岩眼睛蒙着纱布躺在床上,一个看护安静地在他身边坐着,见到顾昕漾,笑着问道:“你是来探视的吧?”
“是的。”顾昕漾笑笑:“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他说。”
覃岩闻声从床头朝她转过脸来,唇角勾起来。
“顾昕漾?”
“你眼睛怎么回事?”顾昕漾瞅着他脸上的纱布。
“血块清除了就好了。”覃岩从床头坐起身,瞅着她的方向说:“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顾昕漾淡淡讽刺:“幸好手术成功,否则这次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见不到我你会难过吗?”覃岩瞅着她的方向,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地问:“昕漾,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顾昕漾瞅着他脸上的纱布,慢慢走过去,嘲讽地说:“现在,我没法回答。”
她立到病床前,手一抬,扯住了覃岩脸上的纱布,下一秒,就准备将纱布解下来。
她真的是好奇,纱布后的覃岩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手指还没用力,覃岩也抬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脸,准确无误地转向顾昕漾,隔着纱布,嘴角勾起来。
“昕漾,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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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我们就是喜欢说点悄悄话
病房里,顾昕漾居高临下地瞅着覃岩,唇角的弧度很冷。
“我只想看看你的眼睛。”
“呵,原来你还是那么关心我啊。”覃岩说着,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包住了她的小手。
顾昕漾的手掌和她的人一样娇小玲珑,握在手心里,小小的一团,很是柔软。
让人忍不住就想圈进掌心,小心地呵护。
握住她的那一刻,覃岩才突然发觉,他似乎已经忘记当初握住陆可心的手掌是什么感觉,因为当时的他,心底只有仇恨和厌恶,怎么可能会去体味其他的感受。
可是现在,他承认,手感确实不错。
眼睛被蒙住,所以身体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覃岩闻到顾昕漾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脑子里很自然地勾勒出她那玲珑的身段,还有精致迷人的脸蛋。
不得不说,和可心的感觉完全不同。
难道是禁欲太久吗?覃岩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了滑,突然地觉得有点,悸动。
“是啊,名义上,我好歹也是你的小舅妈,亲戚一场,就算做个样子,你说能不关心一下吗?”
顾昕漾狠狠抽出自己的手,立在他身侧,嘲讽地说。
覃岩又是一笑:“小舅妈,你如此关心外甥,小舅舅他知道吗?”
“这点小事,他知不知道很重要?”顾昕漾针锋相对地冷笑。
覃岩瞅着她,虽然纱布蒙住了大半张脸,神情还是令顾昕漾移开了视线。
曾经那么令她迷恋的那张脸,现在看到,只有满满的厌恶。
心境果然很重要。
“可心,你还没告诉他你是谁吗?或者说,你根本不敢让他知道?”他压低嗓音,低低地问。
“覃岩,你的脑子真的治好了?”顾昕漾嘲讽地瞅着他:“还是你请的医生,不行?”
覃岩听出她话音里的讽刺,可是又如何,他只需要骗过宁立实就行,他要在宁家站稳脚跟。然后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他需要宁立实的信任。
“可心,你还不承认在乎我?”他的嘴唇倏地一扯,低低地说:“你否认不了的,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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