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全带系好再闹。”白庄生永远都扮演着照顾她的角色,永远不厌其烦。
“好想回家啊,我那天又梦见家里的房子了,只是天空黑压压的,院子里的植物也无精打采,不知道怎么,醒来就哭了。”福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可能是我太想回家了吧。”
白庄生的肩膀一僵:“是吗,你还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最近都没再想起更多以前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就这样了?”福兮问。
“这样有什么不好?”白庄生的声音有点低沉。
“就是很多事你记得,我却忘了,感觉有点对不起你。”福兮郁闷地回答。
白庄生握住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不是讲好,不再说对得起对不起的事了吗?”
“嗯。”福兮越说越困,最后终于进入了梦乡。
白庄生拉紧福兮的手,望向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机场,脸上几乎泛起种绝望的表情。
——
好大的雨,冲刷着偌大东川市,像是天空变成了漏斗,决心将这里浇灌成海洋。
福兮走在雨中,由于没有打起雨伞,每步都艰难。
但她还是凭借着惯性向前走着。
呼吸很困难,肺里像是烧着团火。
但最难过的是沉重的心。
忽然有辆豪华的汽车压着水花飞驰而至。
福兮侧过脸。
车里先走下个打着雨伞的黑衣男,他恭恭敬敬地绕到后座打开门。
转而就有个鲜红的高跟鞋踩在雨地上,带着冷笑:“阿福,你这种身体,在这里装可怜,简直是要你的命啊。”
福兮全身都在发着抖,冻到根本讲不出话。
“庄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和我结婚,能继续他的研究,这不也是你的希望吗?你也不愿意他成为个庸庸碌碌的男人吧?”冰冷的女声继续发问。
福兮好想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再用力,头部就是一阵剧痛。
——
在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福兮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仍旧坐在飞机里,窗外一片黑暗,只是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湿哒哒的。
白庄生大概在睡觉,被微小的动静惊醒,问道:“怎么了?”
福兮呆呆地回视他。
“怎么哭了?”白庄生伸出手擦拭他的脸:“又做噩梦了?”
“有个女人,穿着红色高跟鞋,告诉我你跟她结婚了……”福兮终于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不行。
“不可能的,那是假的。”白庄生很担心地摸到她脖子上的冷汗,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福兮靠在椅背上,半点力气都没有。
“不行,会感冒,去洗手间换一下吧。”白庄生在随身的包里翻了下:“还好给你带了睡衣。”
“睡衣哪儿行呀,下了飞机怎么办?”福兮问。
“没关系,在冰岛又没人认识你。”白庄生说道:“再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嗯。”福兮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
狭小的飞机卫生间里挤着两个大人实在是勉强。
有限的空间让福兮感觉不太好意思,脸红道:“你在外面等就好了,我又不是不能自理。”
“老夫老妻,你怕什么?”白庄生笑。
“我才不老呢,你自己老。”福兮一边说他,一边费劲地换衣服。
谁知道刚把睡裤套好,头又是阵剧痛。
幸好白庄生一把抱住她:“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撕咬似的,福兮痛到全身都在抖,捂住头半句话都讲不出。
白庄生伸手抱住她,很用力的拥抱。
或许是熟悉的气味和温度给了福兮安慰感,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慢慢地缓过来,小声道:“我这是怎么了,今天一直都头疼。”
“或许是坐飞机太累了吧,临走时不是做了身体检查,没有问题吗?”白庄生装好她换下来的衣服,抱着她出了卫生间的门:“不然下飞机就在酒店休息几天。”
“不要,我要去北极看极光……”福兮嘟囔。
白庄生表情悲伤:“嗯。”
路过的空姐看到他们,彬彬有礼地问:“需要帮助吗?”
“没关系,谢谢。”白庄生让福兮重新坐在座位上,抚摸着她又开始憔悴的小脸:“再睡会儿吧,还有五个小时才到。”
——
当前只有航船能够穿越北极圈。
两人辗转到达冰岛的库卢苏克后,便搭上了美丽的大船。
路上饱受折磨的福兮望着清凉无际的海天一色,还有漫漫浮冰,终于激动来:“庄生哥哥,你看那边的云是粉红色的,好漂亮,好漂亮啊!”
甲板上还有些外国游客,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又不难受了?”白庄生帮她把防寒服又系系紧,嘱咐道:“下船后可要听我的话,不准到处乱跑,小心北极熊把你叼走。”
“我太瘦了,叼我没肉吃。”福兮的脸被冻的泛红,可爱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你也知道你瘦啊,那还不好好吃饭?”白庄生问道。
“嘻嘻。”福兮转移话题:“我们来照张相吧,回去贴在冰箱上。”
“好。”白庄生点头。
福兮立刻翻出拍立得,摆弄了几下,然后对准两人凑在一起的脸:“一、二、三,茄子!”
结果按下快门,相片好半天都没掉出来。
“咦,坏了吗?”福兮疑惑的检查。
白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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