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抬眸,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心里涌起无数的酸楚:“爸,我怎么会怪您呢?应该怪女儿从前不懂事,总是惹爸爸生气。”
她撒娇地将脑袋靠到明远东的胳膊上:“现在女儿长大了,会乖乖的,嗯哼!”
明远东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女儿一直都很乖,是爸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明媚理解明远东这句话的意思是,她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忙前忙后受委屈了。
摇头:“爸,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委屈什么呢?更何况我迟早也会去接管公司的啦,早点锻炼是好事。”
“唉!”
明远东长叹一声:“小媚啊,不是公司,是你和纪淮安的事情。”
“砰!”
明媚手中的红酒杯跌落到地上,里面的红酒溅湿了她的衣服。
“爸,您,您刚才说什么?”
明媚的声音带了颤抖。
明明她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啊,为什么明远东会知道纪淮安?
明远东拍拍她的肩:“先不说这个,你去把衣服换了,省得感冒。”
明媚神情恍惚去了二楼。
明远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色阴郁。
还有一周便是纪淮安和韩佳佳订婚的日子。
纪正雄的意思是为了给足韩家的面子,将原本设在新加坡的订婚宴改成了在帝都。
而婚宴酒楼却是顾以珩的产业,风满楼。
韩家高攀纪家的这门亲事到时候一定会在帝都炒得沸沸扬扬。
凌乐乐在帝都,肯定是会知道的,所以,明媚这里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
明远东这段时间也看到了女儿的隐忍。
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丫头,突然能将最难熬的日子过得平静似水,真的是难为她了。
做父亲的虽然不说,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今晚他思虑再三,觉得应该提前告之明媚,免得到时她突然面对会不知所措。
或者,依照明媚那根死脑筋,更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让明远东忧心忡忡。
……
明媚从楼上换过衣服下来时,明远东已经将地面上破碎的玻璃杯收拾干净了。
“小媚。”明远东朝她招手:“今天是十五,咱们去给妈妈上柱香吧!”
明媚唇角扯过一抹微笑,乖巧的点头:“好!”
父女俩来到明媚母亲的牌位前,明媚手拿一株香,明远东替她点燃:“小媚啊,其实短暂的分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痛苦,熬一熬就过来了。”
“就好比我和你的母亲,她先离我而去,虽然我爱她,但是我还有我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因为爱就什么都不顾,然后随她一起离去。”
“日子还得一点一点的过,看着我的女儿从牙牙学语,蹒跚起步,然后到今天的亭亭玉立。爸爸很欣慰,也很满足,虽然亏欠你的母亲,但是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还会重逢,到时候,我再弥补当年的过错。”
这些年,母亲成了父女俩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大家都尽量不去碰触。
因为太疼了。
特别是明远东,他在面对牌位时,雷厉风行的男人从来都是沉默。
今天的父亲太过于反常。
明媚上香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明远东拂了拂上面的香灰,又继续说到:“小媚,一周后,纪淮安会在帝都订婚。爸爸告诉你,那不是他的意思,是他爷爷的意思。”
明远东就站在明媚身边,然后将之前他和纪淮安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纪淮安在明媚刚退学时,他两次登门的那些经过。
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也是他们给予明媚最深沉的爱和守护。
明远东说到最后时,明媚双膝着地,“嘭”一声闷响,重重跪在她母亲的灵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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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明媚照样在公司忙碌着。
半年时间的休养生息,明氏财团已经渐渐步入正轨。
明媚原本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各种小事都事无巨细包揽。
但是,她依旧如此。
闲下来,她会难受。
特别是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数着秒针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纪淮安的电话,她一直没有再打。
无数次拿起来,指尖摩挲着他的名字和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
明远东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和韩佳佳订婚完全是因为明氏财团,因为她。
虽然知道原因,但是,明媚做不到像凌乐乐那样洒脱,乐观。
或许是因为从小失去母亲的缘故,她有着一颗比常人更敏感的心,她怕自己会被再一次抛弃。
还记得凌乐乐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如果纪淮安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该怎么办?
当时她只当做一个笑话。
可现实就是如此,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它偏偏要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扇得你淬不及防,痛彻心扉。
那天韩佳佳和许攸在西餐厅说的话,她记得。
但是,一直心存侥幸。
她相信,纪淮安是爱她的。
爱她,又怎么会娶韩佳佳呢?
……
明媚心中憋着苦闷,整个人日渐消瘦。
不敢让明远东担心,她无人诉说。
而凌乐乐那边因为秦朗车祸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她不想再给她添乱。
纪淮安订婚的前夜,明媚独自去了酒吧。
在锦城,大街小巷她都了如指掌。
但是,为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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