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珩揶揄地说着,伸了大掌去握她的手。
凌乐乐受不了随时随地都被男人调侃的状态,抓过他的手掌便放到自己的唇边狠咬一口。
顾以珩只是笑,唇角极浅的弧线,眸色却添了一丝阴郁。
……
杜鸿文的确在顾以珩说的那个水库。
水库风大,老爷子独自坐在角落撑着钓竿,目光空远,头上的帽檐都在翻飞着,却是浑然不知。
凌乐乐看得有些心酸,自从外婆去世后,杜鸿文从来都是形单影只,脾气暴戾的男人竟然也学会坐在水库边静心垂钓,真是难得。
拉着顾以珩的胳膊问:“你怎么知道外公在这儿?”
顾以珩揉揉她的脑袋没说话。
其实,他也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
这事得从他上次回锦城送给杜鸿文的那叠照片说起。
照片里的人物是凌乐乐的外婆,云柳。
杜鸿文和云柳年轻的时候分离多年,当年杜鸿文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云柳身怀有孕,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云若熙这个女儿。
等他再回来,已经是双鬓斑白,而她的妻子也是重病缠身,云若熙已经有了凌乐乐。
中间缺少的时光没有谁能找得回来。
那是杜鸿文满满的遗憾。
顾以珩为了尽可能将这段遗憾填补起来,这几年一直在暗中搜寻关于云柳母女年轻时的照片。
在那个年代,偶尔两人的身影会被别的拍照的人当做背景拍进去。
顾以珩就将有母女背景的照片高价买回来,然后拿去做技术处理,重新洗出清晰的云柳和云若熙的照片。
所以,在杜鸿文看到那叠照片时,情绪才会那么激动。
作为丈夫和父亲,他的心里总算是有个念想了。
而就在这些照片中,顾以珩发现云柳有好几次都站在这个水库边上静默着。
他猜测,云柳和杜鸿文应该在这个水库边发生过什么,至少,这个水库对于夫妻俩有着特殊的意义。
所以,听李婶说杜鸿文在钓鱼,他才赶到这边来的。
这些事情,他也不想告诉怀里的丫头。
只是牵了她的手走到杜鸿文身后。
“外公!”
小丫头在喊出声来的最后一刻甩开了顾以珩的手。
杜鸿文回过头,见到眼前的一对璧人,心情百般复杂。
特别是在看到凌乐乐笑得双眸璀璨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看得出来小丫头被顾以珩照顾得很好。
他应该知足了。
但是,心里始终被其他的事情梗着,扯了勉强的笑:“我的乐乐丫头回来啦。”
凌乐乐点点头,上前从杜鸿文背后圈住他的脖子趴他背上:“外公,乐乐想您。”
说完,吧唧一口亲在杜鸿文的侧脸上。
她这些行为明显就是在讨好杜鸿文,或许,她希望外公是能原谅她和顾以珩的。
顾以珩站在凌乐乐身后,想了想,喊到:“外公!”
凌乐乐听到那两个字从顾以珩嘴里说出来时,一颗小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赶紧转过头狠狠瞪他一眼,示意喊错了。
杜鸿文像是没听见,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问凌乐乐:“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在帝都好吧?有没有谁欺负你?要是被欺负了,记得告诉外公。”
一连串的问题,摆明了就是说给顾以珩听的。
顾以珩挑眉,唇边一抹无奈的笑,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毛绒外套脱下来披到杜鸿文肩上。
杜鸿文看了顾以珩一眼,然后将外套又丢还给他。
一件衣服就想讨好?
没门!
回去的时候,凌乐乐习惯去坐副驾驶。
等她扣上安全带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杜鸿文还在,万一被他发现什么猫腻就不好了。
姗姗地回头:“外公,我晕车。”
杜鸿文叹息一声:“就坐那儿吧,我一个人乐得宽敞。”
……
宾利欧陆应杜鸿文的要求没有回香山别墅,而是去了凌家别墅。
这次凌乐乐在路途上已经给云若熙打过电话了。
听到自己的女儿和弟弟回来,云若熙的精神好了很多。
家里的保姆忙着做菜,云若熙也去厨房帮忙。
凌一坤接到电话便从公司赶回来,这几天凌氏财团忙得团团转,凌一坤明显消瘦了很多。
凌乐乐见到自己的父亲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老爸,乐乐想你。”
凌一坤拍拍她的背:“怎么样?在小舅家还习惯吧?”
顾以珩和杜鸿文听到凌一坤这么问,不约而同抬了眸看了对方一眼。
虽是无声,但眸色都是颇有深意。
凌乐乐没注意,使劲点头:“嗯,嗯!”
转身又去粘着云若熙。
云若熙面色苍白,因为感冒,浑身提不劲儿,凌乐乐挨着她坐着,然后缓缓给她揉太阳穴。
“乐乐,哪儿学的啊?”
云若熙有些好奇。
“顾以珩啊!”
凌乐乐脱口而出。
她不舒服的时候顾以珩就是这样给她揉的。
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又补充了一句:“顾以珩家有个吴妈,手艺可好了,这就是她教我的。”
云若熙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别揉了,妈妈好多了,谢谢我的女儿!”
凌乐乐挽着云若熙的脖子撒娇:“老妈,您最爱您的女儿,对不对?”
“当然。”
“那要是您的女儿犯了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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