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狼狈。
脚底踩了灰,湿纸巾擦擦,再规规矩矩穿上高跟鞋,梳理长发,整理衣衫,一瞬间,她又从之前小心翼翼的模样恢复到一贯的风情万种。
抬手,准备敲门。
门却突然自己开了。
一只手掌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明媚便被拽进了屋。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都没来及惊呼。
纪淮安的门,重新关上,从外面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明媚被纪淮安拖进屋后,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拍着胸口怨嗔:“纪淮安,吓死我,你记得要陪葬的啊!”
纪淮安面色阴沉,笔挺的身姿就站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这个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做什么?”
明媚转动着眼珠子,她来做什么他不知道?
明知故问!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女孩子面皮薄,他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
为了爱情,又让她不得不一次次修改自己的底线。
想了想,拿话堵他:“哎呀,好奇怪,我就是路过,你为什么将我拽到你的房间?”
“看看,孤男寡女的,纪淮安,你说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哦,对了,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件正事,我家的乌龟是不是被你踩死的?”
明媚一边说,一边一点一点朝着纪淮安的面前挪。
挪到两人的呼吸都能交缠到一块儿的时候,明媚抓住了纪淮安的睡衣领口:“纪淮安,人家都说现在的教授是衣冠qín_shòu,你敢不敢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踩死了我的乌龟,竟然给我踹沙发底下?幸好现在天气凉,要是夏天,那我家里不是满屋子都长了蛆?”
“哼!”
说到最后,明媚挑着眉一副不屑的样子。
纪淮安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薄唇紧抿着。
明媚的话一句句落进他的耳朵里,孤男寡女,他还被她亲吻过,这已经是暧昧不清了。
而他明明是拒绝的,为什么脑子一发热就将人家拽进来了?
还有,关于小乌龟,他的确是做了那样的事情。
怎么去解释?
不知道!
当时他就觉得不想让自己被面前这个女人缠上。
谁知,越不想,越不行。
垂眸,看着自己脖颈处那只纤柔白皙的手,手指将他的睡衣抓得皱巴巴的,勒到他有些呼吸不畅。
伸手,指腹落在明媚的手背上,然后缓缓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拿开:“我赔你一只。”
他现在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明媚感受到他指尖的灼热,心跳紊乱。
可是,男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凉如水,有些恼怒。
“赔我一只?赔我一只,以前那只不是就白死了?”
“纪淮安,这个就像那啥?哦,对,破镜能重圆的意思,破了就是破了,死了就是死了,以后做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懂不懂?”
明媚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心脏酸溜溜的。
她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
明媚的父亲明远东年轻的时候忙于生意,忙于应酬,疏于关心家人。
特别是在明媚的母亲生下她的那两年里,明家的生意正是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势头,明远东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年半载也难得回家一趟。
母亲体弱,没有丈夫的关心和照顾,一病不起。
关键是后来又听到外面有人风言风语说是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女人。
如此一来,明媚的母亲越发病重,郁郁寡欢直至离世。
明母死后,明父幡然悔悟,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明媚的身上,他想要弥补对妻女的亏欠。
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明远东即便到最后没再娶妻生子,即便他日日忏悔,终究是于事无补。
他没了妻子,明媚没了母亲。
这是谁也无法摆脱的遗憾。
所以,明媚的性子骄横都是表象,她有颗柔软的心,想要被照顾和疼爱,特别是面前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人的疼爱。
眼眶有些泛红,吸了吸鼻子:“算了,纪淮安,我今天的确是来找你的,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
她说得直截了当。
纪淮安垂眸看了她一眼,刚才还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猜不透她的心事,只是伸手从桌边扯过一张纸递给她。
明媚接过,很不淑女的醒鼻涕。
醒完,丢到旁边的垃圾桶:“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张忧郁的小脸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纪淮安往后退了两步,现在两人离得太近,他被她这么胡搅蛮缠,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平日快了很多。
“明媚同学!”
他还是那样老土的喊她,喊完,单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明确来说,我们只能是师生关系。”
他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明媚抬了一双泛红的眸直直看着他,有些不确认,有些疑惑:“纪淮安,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了呢?”
纪淮安眉头微蹙:“我有未婚妻了。”
“你有未婚妻?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在欧洲的时候我还问过你,需不需给你的女朋友买礼物回去,你说你没有女朋友的。”
明媚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个男人为了拒绝她,连这样的借口也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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