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被水泼醒的。
确切来说,是一大桶冰水,那满满的一层冰渣,最后全落在了温柔的头顶。
她几乎是本能地叫出了声,眼睛圆睁,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因为人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和双脚也都被固定住了,温柔基本很难动弹。
好在脖子还算自由,温柔于是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冰渣子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她这才舒服了一些,至少保住了天灵盖没有被冻麻,温柔大口大口吸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刚刚经历完了一场冰桶挑战。
这是绑架,她很确定。
至于抓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抓她,抓她来要干什么以及这里是哪儿,她统统不清楚。
怀着太多的疑问,温柔抬起头,飞速扫视了一圈四周。
头顶上的灯管坏了,但屋子里不算暗,看上去像是一个车间。或者是检验室之类的,大概是由于长期空置着的缘故,灰尘很多,蜘蛛网到处都是,角落里还有电缆啊麻绳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手上和脚上缠了那么多圈的绳子应该就是取材于那里。
温柔猜测,这里应该是某个废弃的工地或者是工厂之类,因为透过半开的窗,她可以看到外面成堆的建筑废料,再远一点的位置还停着挖掘机,但她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经过,也没发现什么熟悉的地标。
只不过,根据太阳落山的角度,能够推断出来是处于南城偏西北的位置,但南城偏西北好死不死就是城市工业区,所以这条信息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温柔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该怎么自救?
被绑得几乎动弹不得,屋子里还有七八个壮汉,能逃脱的概率几乎为零。
温柔看着他们,发现他们也正看着自己,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张骷髅头的面具,近看着实有些吓人。
温柔咽了口唾沫,又看到在场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在自己正对面不远的位置,还有一张椅子,区别就是她像个犯人一样被绑着,而那人一看就是boss级别的人物。
男人穿着黑色的兜帽衫,衣服的帽檐盖住了大半张脸,阴影正好堆砌在高挺的?梁上,温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脸上并没有戴面具。
真奇怪啊,手下的人倒是全部都做了面部遮挡,他一个主谋不遮也不挡,整得这么光明磊落干什么?
等等,光明磊落?
自己怎么能把这个词用在绑架犯身上!
或许,他是根本不惧怕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温柔大着胆子直视那个男人。试着问了一句,“你是谁?”
——“萧卫。”
真;男二出场~~~
第068 你不准死听到了没有!
萧卫……
温柔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这个名字,她并不是完全陌生的。
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自己被刺激得情绪崩溃,从穆公馆跑了出去。
她冲到公墓里,在纪和忧的墓前,撕心裂肺地哭喊,最后在大雨里跪了很久很久。
温柔记得墓碑上面,刻着的是“亡妻——纪和忧之墓”。
右下角是立碑人的名字,字的形状不算太大,而且已经被磨得有些看不清了。
但穆寒时是不会称呼纪和忧为“亡妻”的,虽然温柔曾经也误以为,那位娇俏可人的纪小姐,就是他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
后来等到她知道,原来纪和忧的未婚夫另有其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而那一天夜里,天色那么黑,雨又下得那么大,温柔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没有仔细辨认过那些字。
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萧卫”了。
所以,纪和忧的墓碑,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立的。
“亡妻”两个字,证明在萧卫的心里,早已经把那个女孩儿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了。
温柔想,萧卫该是恨毒了自己的。
如果不是她,他和纪和忧不会天人永隔生生分离。
如果不是她,他的名字该落在和纪和忧的结婚证上,而不是冷冰冰的墓碑上。
如果不是她,这六年过去。他们应该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地相守在一起了……
穆寒时说那是一场意外。
是啊,她也知道那是意外。
这六年里,温柔不止一遍地告诉自己,那是意外。
但她还是控制不住会去反反复复地假想,如果那一天,她没有硬拽着纪和忧上车,口口声声要为了穆寒时和她一较高低的话,一切的悲剧就都不会上演了。
而让温柔最遗憾的,是在纪和忧弥留之际,萧卫却因为天气问题被困在千里之外,没能赶回来见到她最后一面。
不过,他那个时候要是赶回来了,大概会把重度昏迷的自己捂死在病床上吧!
并不是温柔把萧卫想得太过残忍疯狂,因为就算过去了整整六年,现在的他看上去,也没有丝毫对当年的事有半点释怀的样子。
温柔坐得更直了一些,尽管她目前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但至少不能输了底气。
这样想着,她看着萧卫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傲然。“你把我抓到这里来,要做什么?”
“替天行道!”
伴着这掷地有声的四个字,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温柔甚至没有看清他拔枪的动作,黑漆漆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她的眉心。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萧卫头上的兜帽落了下去,男人深邃的轮廓随之暴露在空气中。
他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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