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眼神躲闪,主仆一样,都是不会撒谎掩饰的人,“这个,奴也不知。”
谢彦在那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没注意到南星的表情,他脸冲着床铺,从思绪中回神后,忽然就觉得床铺怪怪的,瞧着总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他走过去后,才发现萧承洲的那幅画不见了。
“我画呢?”谢彦转身看南星。
南星这下是真不知道了,懵懵摇头:“先前出门时还挂着呢。”
谢彦本就一肚子气,这会儿因为画突然不见了,整个人都快爆了,他窜出屋子,怒声问在做洒扫的下仆们:“今天谁负责整理卧房,我床头的画谁动了!”
下仆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一阵,纷纷摇头。负责收拾卧房的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跑来,表示卧房虽然是她们整理的,可那画她们谁都没动过。
“没动过,难不成它长腿自己跑啦?”问不出画像去哪,对着一张张无辜惶恐的脸,谢彦再多的气都没法撒出来。
他回到房里,各处都翻找了一下,没看到画的踪迹,气得在房里来回走,双眉紧蹙,一副沉思的模样。这样走了许久后,谢彦忽然抬头看着南星,“画像肯定是被我娘收走了。”
南星被他盯得一抖。
谢彦抬抬下巴,一步步走进南星,“南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彦刚才想了很久,他不被允许出门,是自己摔下马后,也就是从猎场回来后。他刚才想起,从猎场回来途中,他爹在他这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又想起,他爹说过他已经知道他和萧承洲的事。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掩饰过去了,看来还是没有瞒过去。爹娘不让他出门,其实是不想他去见萧承洲吧。
花了点时间捋顺这点,谢彦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看向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南星,“南星,你告诉我,洲哥怎么了?”
南星苦着脸,一脸为难,“少爷,您别问了,夫人不许奴说的。”
谢彦摊摊手手,“你有什么好怕的,这府里有我娘盯着,你认为我知道了又做得了什么?”
南星还是闭着嘴摇头。
软的不行,谢彦只好来硬的,他叹气道:“南星,你不说,现在就去夫人那里领别的差事,往后别跟着我了。”
南星一下慌了,“少爷,奴进府就跟着您,都伺候您十几年了!您别赶奴走!”
谢彦就道:“那你说还是不说?”
南星犹豫一阵,才慢吞吞道:“边关城池被占,诚王爷这次被任命为主将,明日便要领兵启程,赶赴边关。”
“什么?”谢彦吃惊道,“洲哥带兵?为何是洲哥?”
谢彦被关在家里这几天,每日会叫南星给他说说外面发生的事。南星得了巫翎吩咐,其他事情他是照旧说,唯有与萧承洲有关的都敷衍过去。且萧承洲被任命的旨意昨日才下来,谢彦不知乃是正常。
南星低头道:“这旨意是皇上下的,诚王并未拒绝。”
“他敢拒绝吗!”临危受命,在这种情形下,萧承洲但凡露出一点不愿带兵前往的意远,一个贪生怕死的帽子便要扣一辈子。谢彦眼眶都红了,他死死握住拳,“皇上,为何如此偏心!”
膝下四个儿子,却只盯着一个儿子往危险的地方扔。
萧承洲是昭元帝手中的一把刀,哪里危险就指向哪里。脑中想起这句听过不止一次的言论,以前谢彦身为朋友,只是为萧承洲感到不平,如今却叫他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疼的感觉。
谢彦一甩袖子,转身就冲向门口,南星上前将他拦住,央求道:“少爷,您不能出去。旨意已下,结果已定,您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谢彦拨开南星的手,“他明日便要走了,难道还不许我去送他一程吗?”
“少爷,就算您去了,王爷恐怕也没时间见您。”
“不可能,洲哥他一定是很想见我。”很多事情,谢彦一时间想不到,但只要慢慢捋,还是能捋顺的,谢彦肯定地说:“我与洲哥已多日不见,他竟也没叫人捎来半点消息,现在想来,那日他早饭失约,一定也不是他信中所言那样是临时有事,恐怕是被我爹娘拦下了。”
还真叫谢彦猜准了,萧承洲每日都会来侯府一趟,请求见谢彦一面,但次次都被巫翎拦下。南星一时词穷,他不知道说什么,但他知道告诉谢彦关于萧承洲的事情已叫自己犯了错,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谢彦出去了,所以只是固执地拦着谢彦。
谢彦几次呵斥南星,让他让开,南星都不理。就跟今天谢彦头一次被巫翎厉声呵斥一样,院子里的其他下仆也是头一次见他们和善的小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纷纷不敢上前,机灵点的已经跑去跟巫翎报信了。
不一会儿,巫翎便匆匆过来。此时谢彦已经吼累了,没一点形象地坐在廊下阶梯上,狠狠地瞪着拦在他身前的南星。
巫翎走过去,“彦儿。”
谢彦听到巫翎的声音,赌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他今天生太多气,受太多委屈了,声音瓮声瓮气,带着鼻音说:“把我像个囚徒一样困起来,娘,您这是干什么呀。洲哥此去生死不知,您让我见他一面送他一程都不行么!”
巫翎蹲在谢彦身前,瞧见儿子眼角闪烁的泪光,神情温柔,却依然坚决地说:“诚王身份尊贵,身边会有很多人保护他,且以他的机智,便是上了战场,也能全身而退,你不用为他担心。”
谢彦嘲讽一笑,“身份尊贵?同是王爷,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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