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曲之下,她忽察觉到些许异样,不由又将腿伸直并拢。
霍铮已搁下杯子转而轻拍她胸口,俞眉远咳了几声方缓过气,抓住他的手,轻喘道:“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这话问得她脸上似要滴血。
本该发疼的地方,如今只剩些难明的凉润。
“什么?”霍铮不解,待见到她被下紧紧并起的双腿忽醒悟,一时间脸也发烫,“昨晚……我问你可要上药,你说好,所以……那是我先前特地问太医院要的秘药,怕你不适备着的。怎么?可还有不适?我再帮你抹些?”
“不要!”俞眉远察觉到小腹上那手有往下探的迹象,忙按住他的这只手。脑袋又开始发懵,只要想想他替她上药的画面,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烧得发慌。
“阿远,昨晚我没克制住,你……落红颇多……抱歉,如果你不舒服,别强忍。”霍铮说话也有些结巴。他初尝欢/爱/情/事,到底没有经验,昨夜放纵过后,他看着洁白羊毛褥子上的痕迹就傻了眼。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应该是很疼的吧?可整晚他也没听她喊过半个“疼”字,她只婉转承/欢,迎合于他。他知她初承/欢/爱,本只想浅尝辄止,可终究压不住心里的疯狂,连要了她两次才勉强克制住自己,饶是如此,她也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平静之后,看着褥子上的红痕与软绵绵的她,他懊悔又心疼。这一夜,他便没阖过眼,抱着她好好沐了浴,将她带回寝宫后,他又替她上药,再拭干她的长发,最后方抱着她共卧,睁着眼看她到天明。
她睡得香甜,竟一点没察觉,可见……他把她累坏了。
俞眉远霍地转身,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她不想再听,再听他说下去,她要烧成灰。
“你受得住吗?今明两天宫中繁礼仍多。”他拉下她的手,将她连人带被搂进怀中。
知道她如今怕冷,这殿上地龙生得很暖,他都热得出了些汗,她也只盖薄被,抱入怀里后,那层丝滑的被子宛如无物,反添了欲盖弥彰的暧昧,山峦起伏的形状隐约可见,压在他胸前像软糯的团子,撩得他又蠢蠢欲动,只是一想到她的身子状况,他少不得暗自忍住,只是安分抱她坐着。
俞眉远看了眼窗,天光微明,便问道:“什么时辰了?叫人进来服侍吧,可别晚了。”
皇子大婚共三日,首日亲迎,次日拜见两宫,夜里是宫中宴饮,第三日设宴百官,到了第四日回门,霍铮与她的婚礼还没结束。
“不急,还早。你再躺会?”霍铮鼻尖蹭着她的脸颊道。
“起吧,我睡不着了,躺着也累。”俞眉远摇摇头,然后看看两人的情况,又加了句,“你先起。”
霍铮低声一笑,顺从她的意思,将被子拢到她背上盖好,这才松手。怀里空去,只余她的馨香,他深吸一口,抛开难舍之意,从榻上起身。
俞眉远却呆住。
他赤/身而下,精背窄腰,长腿匀修,窗口的日光在他周身打了层浅浅的光,从背后望去,像银线勾勒而出的墨画,十分……诱人。
她看了一眼就用被子把头给蒙起,可没两下她又将被子扒开道缝,红着脸偷看。
第一次,她发现男人的身体,也能如此漂亮。
……
“梓童,铮儿成亲了。”
坤安殿里,惠文帝与崔元梅并坐在大殿正座之上,等着霍铮与俞眉远前来拜见。
殿下站满了宫人,无人开口说话,坤安殿里寂静无声,终还是惠文帝先开了口。
他今日特地提早过来,就是想陪她坐着说说话。
大婚第二日,霍铮与俞眉远需先去天祭坛外焚香禀告祖宗,再去太后那里行拜礼,过后才到坤安殿来,正式拜见帝后二人。
此时,他二人已拜过太后,正往坤安殿行来。
“是啊,成亲了。”崔元梅端端正正坐着,回答得极淡,目光却只望着殿门外。
这辈子,她没想到自己还能盼到霍铮成亲这一天。
那孩子从被寻回之日起,就没想过会活下去,他不肯拖累旁人,这么多年,从无一个女子能近他的身,更遑论进他的心。他一直都独来独往,没将任何地方当成家。每每瞧见他风尘仆仆归来的模样,她这作母亲的心便难酸涩难当。
“你还怨恨朕吗?夫妻多年,你就没有过片刻心软?”惠文帝望着她满眼的期待,忽觉时不待人,他们都已老了。昔年在塞北大营里舞刀弄枪的女人已染风霜,他曾被她的爱憎分明所迷,可后来他也恨及她的爱憎分明,针一样刺人,不知进退。
崔元梅转过头,不解他为何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上次争执过后,他大怒拂袖而去,不再见她,直到霍铮成婚前几日,两人才破冰说话。
这么多年,她何曾没有过心软的时刻?可即便她忘掉崔家的恨,忘掉孩子被送走的痛,忘掉对霍铮的亏欠,可这宫里的人总会不断逼她想起他的绝情和背叛,她的心软不过是给他一次又一次伤害的机会。汤姑姑总劝她,说他是一国之君,要她圆融些方是长久之计,在后位呆了这么多年,她又何尝不知这些,可面对他,她做不到。
大抵,还是因为心里爱恨并存,所以总是矛盾。
“梓童?”见她失神,惠文帝轻唤一声。霍铮毒解成亲,她一生当中诸多牵挂终于有一件能够放下,他心知肚明,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和解
喜欢[重生]出宅记请大家收藏:(m.dmshu.win),耽美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