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现在也不想过去刺激到自己的父皇,望了眼紧闭的大门,对着郑公公道“父皇这里就有劳郑公公了。有什么需要的还按着以往的规制直接去内务府支取。”
郑公公没有想到,君墨尘上位之后依然这样厚待皇帝。
“皇上放心,奴婢随了上皇也有三十来年了,该怎么做奴婢知道。”
“朕相信郑公公可以将父皇照顾的很好。”说完他冲着一直随在自己身后侧的郑路道“去鸾鸣宫。”
“是。”
郑路应着同君墨尘一同转向了鸾鸣宫的方向。
“恭送皇上。”
郑公公恭送着君墨尘,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了才转身回走到养心殿的门前,抬手推开了门。
殿内斜斜的靠在榻上的皇帝,听到动静头也未动的问道“老三刚说了什么?”
“皇上让奴婢好生照顾陛下,还说陛下需要什么直接去内务府支领,同以前一样。”
皇帝听了显然有些不信,又问道“就说了这些?”
“回陛下,皇上就说了这些,然后就去了鸾鸣宫。”
皇帝听完,望着空阔的屋顶愣了愣,缓缓的道“郑河,你说朕的丽妃若是知道寡人都曾做过什么,会不会不肯原谅寡人?”
不知是因为殿内无人空旷的有些苍凉的原故还是郑河的错觉。
他觉得皇帝一向充满威严的声音一下子苍老无力的许多。
“不会儿的,丽妃娘娘一辈子心善,缠绵病榻十几年,都不曾有过报怨,又怎么会怪陛下呢!”
郑公公提起丽妃的好,皇帝心里越发的难奈“如果她当初怪了,多好!”
说着眼角一酸,便有浊泪自眼角流了出来。
郑公公瞥见皇帝眼角可疑的莹光,忙道“陛下想必也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取碗银耳粥来。”
说着转身出了大殿,并顺手拉上了门。
皇帝眼神空茫的望着幽幽暗暗的养心殿,自嘲的叹了口气“丽娘,咱俩的老三当了皇帝,你高兴不?”
他的声音虚无,在这诺大的养心殿内如秋叶落地,不曾激起半点回音。
鸾鸣宫的宫女太监都被撒走了,瞧起来冷冷清清的。
君墨尘进了宫,冲着坐在桌边的并不曾起身的皇后与太子到“母后,皇兄别来无恙。”
依然穿着太子浅黄朝服的君墨渊瞧着一身明黄的君墨尘在郑路的陪侍下进来,不甘的瞪着眼,侧过头并不搭理他。
穿着皇后凤袍的皇后,则冲着他自嘲的笑道“想不到到头来,哀家还是替丽娘做了嫁衣。”
君墨尘听皇后提起自己的娘亲,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望着皇后道“母后与朕的娘亲相知几十年。不知母后可知,朕的娘亲因何在榻上缠绵十余年?”
“你即然来这里,必是已经猜着了,又何必再问?”
皇后说着取过桌上的壶倒了杯冷茶道“不知皇上准备什么时候送哀家上路?”
君墨尘没想到皇后竟然承认的这样痛快。
他探身,将脸凑到皇后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直视着她道“朕的娘亲从全身无力,到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一直在榻上呆了十七年。”
说完他直起身,道“朕的娘亲从小就教导朕,做人要仁厚。所以,她绝对不愿看到朕背上阴狠弑兄的骂名。”
他转身背对着皇后又道“徐将军当初得到的盟单兰谱找到了,过不了多久,安妃就可以过来同母后做伴了。”
听了他的话,皇后一阵沉默。
君墨尖步子不再停留,直接出了鸾鸣宫。
禅位之后还要祭天地,颁赦令,要忙的事还有许多。
君墨尘又在承运殿里接见了钦天监的官员,礼部官员,三法司的官员。
忙完这一切已经华灯初上了,秦王又来求见,两人又商谈一会,直到秦王离宫回府,他才算清净下来。
“望云轩”的吴桑并不知道君墨尘已然从王爷一跃为了大昭的皇帝。
更不知道他忙的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她原本由着彩霞服侍着梳洗更衣,早早的上了床。
可是,一想到君墨尘带着烟霞一起离开秦王府,并且双双消失,便觉得心烦气燥的,睡意全无。
许是感受到她的烦燥,灯芯也爆了花。
随着“啪”的一声响,吴桑侧眸,却刚好瞧见屋门的白棱纸上有个熟悉的人影,然后就得得“吱哑”一声门被推开,一身绛色朝服的君墨尘走了进来。
吴桑想着他带着烟霞出去这么久,心里便别扭,连招呼也懒得打了。
君墨尘却是浑然不觉的走向她。坐在床边专注的望着她道“娘子是在等为夫吗?以后碰着为夫回来晚了,娘子就早些睡,不用等的。”
虽说不用她等,君墨尘依然因为欣喜而扬了唇角。
吴桑望着他轻扬的唇角与眸内流转的光华有些恍忽。
她不知道自己身边的的君墨尘是真实的,还是那个带走了烟霞,偷藏了兰儿,与岳子林的君墨尘是真实。
像是受的牵引,她呆望着君墨尘情深不掩的双眸,抬手抚上了他的脸。
“王爷,你分的清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吴桑的声音很轻,似怕被他听到。
君墨尘心里一缩,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的打量着她有些茫然的眼眸,道“娘子,为什么你会这么问?除了桑哥,为夫不曾娶别人为妻。”
这就够了!
在他心里,成为他妻子的还是自己。
吴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为这一句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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