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接起来。
“你好,我是林加。”
“知道了,我一会儿过来。”
通话的时间十分短暂。胡白衣看着他,耸耸肩:“要走了吗?”
林加对着他笑了笑,道:“改天再来听你唱歌。”
他结账告辞。
…………
在探视过石零的第二天早上,辗转到半夜才睡着的乌临,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的一门课程今天是最后一节课,随堂考试。
她计划在三年级的时候去l国进修,需要这门课的成绩合格,才能顺利入读l国的理想学校。
乌临换上白衬衣,罩一件粗棒针的墨绿色羊毛衫,穿上牛仔裤。
然后对着镜子,把头发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
她套上黑色风衣出门。
…………
考试的内容很简单,乌临很快便做完了试卷,检查了一遍以后,便交卷离场。
正是上课的时间段,教学楼的走廊上十分安静。乌临背着御宅屋,坐电梯下到一楼,刚出电梯走了两步,便听见身前一个声音,隔着尚有些远的距离,道:“乌临小姐,你好。”
是一个清润的男声,措辞有礼,口气里透着温和。
乌临自昨天见过石零以来,心情就一直不太愉快。此时此刻,她实在没有心情搭理那些怀有各种目的试图亲近她的搭讪者。
然而人已经在面前了,避无可避。
她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却露出一个微笑,朝着声音的方向抬起眼。
她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正对着他微笑。
他穿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风衣的扣子没有系,露出里面的墨绿色的毛衣。
居然跟她今天的打扮极其相似。
年轻男子有一张相当面善的脸孔,脸上的微笑既不过分热情,又是足够的谦逊温和。
他站的位置,亦同乌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本该是一个妥帖得让人无法生厌的男子。可惜他面对的是乌临。
乌临的确是在微笑着,但目光却只是淡淡的。她打量着他,道:“你好。”
她并没有问他的名字。这也是表达她态度的一种方式——她并没有同他叙话的热情。
年轻男子眼眸之中闪过失落的神色,却很快地接上她的话:“我叫林加。很高兴认识你。”
他看着乌临脸上流露出的一丝不耐,脸上的笑意稍稍淡去一些,下一刻道:“两周前慈善晚宴上的枪击事件,我有新的线索。我希望能同你谈谈。”
既然没办法赢得她的关注,他唯有抛出筹码。
单刀直入。
乌临的眼色有些冷:“调查报告昭告天下。证据确凿,凶犯也已认罪。我看不出这里面还有什么新线索。”
林加微微地笑了笑:“当夜开枪的凶犯孙恩,曾受过仁爱基金资助,后因有偷窃行为被中止发放善款,因而心生怨愤,决意伺机报复。他绑架了长风保全公司一名安保人员的女儿,借以威胁这位安保人员,在会场里将手.枪交给他。孙恩将手.枪藏在口袋里,而后趁机对着你开枪。这就是你目前所知的全部情况,是不是?”
乌临看着他,没说话。
林加笑了笑:“如果我说,孙恩背后,另有人指使,你会否耐心听我多说几句呢?”
他用的是征询的口吻,态度却十分笃定。因为他很清楚,乌临无法拒绝他。
他耐心地等。
果然,乌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约了司机开车来接我。你跟我来。”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林加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笑容一盛,轻声地道:“好的。”
注:歌词引自仓央嘉措诗词选段。
作者有话要说: 嗷~
——
修文
☆、野心
林加坐上了乌临的车子。
同她并排坐在车子后排座位上,林加有些紧张。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侧,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可浪费。有司机在场,谈正事显然不合适,但如果冒失地与她搭话,也有可能会招致她的厌烦。
他迟疑了一会儿,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钱夹,拿出一张小小的纸。
“这是我的名片。”
乌临笑了笑,接过来,道:“你想必早已做够了研究,才会这么镇定地出现在我面前。所以你大概不需要我的名片吧,林加先生?”
她的语气较之刚才,已褪去客套,显得犀利直接,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讥嘲。
林加只是微笑,毫无否认的意思,坦然地道:“是,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
围绕在乌临身侧的彬彬有礼的人,多数都是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她本以为林加一定是这样的人。
所以林加良好的风度,有礼的进退,带给乌临的更多是警惕,而绝非良好的印象。
但他此刻的“供认不讳”,反倒令她多看了他一眼。
林加迎着她探究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仿佛浓了一些。
乌临低下头看名片,不禁有些惊讶,道:“你是l国梧桐学院商科的学生?”
梧桐学院是世界顶尖的学府,也是林加打算去进修的目标院校之一。
林加微笑,道:“实际上,我已于今年5月毕业,这张名片还是在校的时候印的。”
乌临问:“梧桐学院的商科号称只出精英,不知林先生现在在何处高就?”
林加微笑着,道:“目前还是无业游民。”
乌临有些意外,想了想,却又释然。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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