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位小师弟的医术却是极高,是百草庐中唯一一个可以与卢大夫比肩的人,出手几乎从无败绩。
渐渐地或许是因为物以稀为贵,不经常给人看诊的这位小师弟后来反而名头比卢大夫还大,被人称为医仙。
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鹤存安,他的名字也因此传遍医界,行医之人没几个不知道他。
这就是鹤医仙啊……
蒋大夫缓缓点头。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够刁钻,够刻薄!那想来医术也如传闻一般厉害吧?
两人几乎是以崇拜痴迷的眼光看着他,鹤存安却对张德刚刚的话感到不满,一边给徐季安把脉一边问道:“什么叫传说中的鹤医仙?现实中我就不是医仙了吗?我当不起这两个字吗?”
“怎么会怎么会!”
“当得起当得起!”
两人忙说道。
鹤存安这才撇了撇嘴,颇有些长辈教训小辈的样子:“这还差不多。”
苏箬芸不耐他与那两个太医贫嘴,冷言问道:“怎么样了?”
鹤存安想顶她几句,见她绷着个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终究是把嘴边的冷嘲热讽咽了回去,放下徐季安的左手,又将右手抓了过来,老老实实的给他把起脉来。
待两个手都把完,他才将放在一旁的那碗药拿了起来,端到鼻尖儿闻了闻。
张德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个做完功课等着先生点评的学生。
刚刚这副药是他配的,虽然心中有把握,但此时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不错,对症。”
鹤存安简单的说了这么几个字,就把药又放了回去。
张德闻言深深地松了口气,同时心中还有些莫名的欢喜,像是得到了巨大的认可般,笑着对身旁的同僚点了点头。
蒋大夫见状也是笑容满面,这方子虽然主要是张德配的,但却是他们两人商讨过的,认可了他认可过的方子,那不也是间接的认可了他?
苏箬芸没工夫注意他们的反应,在鹤存安说对症之后就准备拿起碗继续给徐季安喂药。
鹤存安却拦住了他,把药箱打开取出一排金针说道:“等会儿再喂,我先给他扎几针。”
扎针?
张德与蒋大夫眼中顿时一亮,心中激动却又有些不安。
每个大夫都有些自己的看家本事,这些本事又多是不外传的。
鹤存安不是太医院的大夫,不像他们经常要一起施针问药,想藏也藏不住,想避也避不开。
若是他开口赶他们出去,他们还真不好死皮赖脸的站在这里。
好在鹤存安似乎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拿起针就就开始在徐季安身上寻找穴位,轻拢慢捻的扎了起来。
换作往常他们早已经自己自觉的回避了,此时却彼此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一抹尴尬后,厚着脸皮伸长脖子向床边张望。
细细的长针扎在身上,昏沉的徐季安闷哼了一声,细弱蚊蝇的喊了一声:“疼……”
醒了!醒了!
张德与蒋大夫的脖子伸的更长,哪还顾得上什么失不失礼,只想看看传说中的鹤医仙展露了什么样的神技。
徐季安蹙着眉头又喊了几声疼,小小的身子开始挣扎起来,眼角似有泪珠滚落。
“按住他。”
鹤存安沉声说道。
两位太医大喜,摩拳擦掌的走了过去,还未伸手却察觉到一道寒凉的目光看向自己,抬头望去就见苏箬芸正目光沉冷的坐在床边,看着他们的眼睛眸光似刀。
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轻咳一声退了下去。
苏箬芸按着徐季安的肩,低声道:“安儿别怕,忍一忍,待会儿就不疼了。”
轻柔的声音传来,徐季安被扎了几针已经有了几分模糊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面孔贴在眼前。
“姐姐……”
他喃喃低语,眼睛因为发烧而肿胀难受。
“我在,”苏箬芸扶着他的肩道,“你病了,姐姐请了大夫来给你看病,大夫现在在给你施针,可能会有点儿疼。”
徐季安想点头,但是脑袋实在太沉了,脖子也很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怕疼,姐姐我不怕疼……”
他声音低低的说道,刚说完就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哆嗦一下闷哼了一声。
“恩,我知道。”
苏箬芸轻抚他的头顶:“安儿是男子汉,安儿不怕疼。”
徐季安忍着疼痛嗯了一声,跟着重复:“安儿是男子汉,安儿不怕疼……”
说完真的就没再挣扎,任由鹤存安的金针扎的更深,即使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没再哼一声。
待所有金针拔出,鹤存安才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小伙子不错,可以喝药了。”
苏箬芸扶着他坐了起来,将药碗端到他唇边,低声轻笑:“这大夫古怪得很,要得他一句夸奖可不容易。”
“嘿!什么叫古怪?”
鹤存安满脸不服。
徐季安也跟着笑起来,虽然没有力气发不出什么声音,但嘴角却咧开,笑着将苏箬芸手里的药三两口喝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喝的是蜜糖。
自有小丫鬟将空碗接了过去,鹤存安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抬手提笔又写了一张药方,直接丢给了张德。
“等烧退了以后就换这张方子。”
说完就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药箱。
张德忙不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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