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嗯了声,左右看了两眼,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说道,“国公夫人卖了手里的声值钱的物件给填补上了,不过听青竹院的丫鬟说,夫人身上值钱的物件卖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将胡氏私吞谭慎衍母亲嫁妆之事一并说了,往回青竹院被白鹭看得牢,她们的人进不去,如今白鹭被谭慎衍抓了,胡氏身边没了左右臂膀,院子管得松懈了许多。
和宁樱想的差不多,谭慎平在外边欠了赌债,胡氏不敢让其传到谭富堂耳朵里,只有想方设法自己填补谭慎平亏欠的银子。
院子里,两侧的花儿凋谢了,花枝呈颓败之势,宁樱走下台阶,慢慢和金桂道,“找个机会传到国公爷耳朵里,我不想将她逼急了,让国公爷出面吧。”胡氏没了白鹭,就跟没了翅膀的鸟儿,待在自己屋里,战战巍巍,小心翼翼,脑子里一团乱。
回到青湖院,谭慎衍已经从外边回来了,六皇子待在蜀王府,事情没有真相大白,六皇子和六皇妃哪儿也去不了。
谭慎衍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翻阅着桌上一叠的账册,是前些年胡氏昧下的银两,数额巨大,胡氏聪明,着了个厉害的账房先生为其做假账,他请来的账房先生赫赫有名,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胡氏贪的银两核算清楚了,陈账房说胡氏嫁入谭家管家后,前前后后换了五个账房,做账跟写字绘画差不多的,有自己的习惯,假账滴水不漏,他费了些功夫,因为胡氏换账房先生的缘故,又给他增添了些麻烦。
宁樱见谭慎衍在,扬手挥退了丫鬟,走到桌前,好奇道,“账房先生送来的?金桂说母亲替二弟还账,身上的银两估计没有多少了,她贪了钱,我们也拿她没办法,何况,这种事在后宅屡见不鲜,大伯母管家也曾贪过公中银钱,二伯母眼红,和她闹了起来。”
谭慎衍抬了抬眉,幽暗的眼底闪过笑意,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宁樱坐下,“她贪的银两要拿回来是不太可能了,我奇怪她把银子花去哪儿了,白鹭可不是简单的人,这几日吃了些苦头,但嘴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依着他原先的性子,大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但想到白鹭在后宅,宁樱容易着了白鹭的道,索性直接把人捆了,何况,有的事情白鹭不说他也查得出来,那间宅子是承恩侯府名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宁樱挨着他坐下,扫了眼账册,说起老国公的周年祭日来,“祖父的周年是低调些还是准备大办,大办的话,得吩咐管家着手准备帖子了,低调些的话,就只请几家走得近的。”
京城勋贵多,哪怕她为老国公守孝,一年来国公府里的帖子也多,早先宫宴上她生怕皇后娘娘让她表演才艺,缩着脖子做人,没想到皇后娘娘压根没看她,让她逃过一劫,她不太想和京城权贵打交道,那些夫人小姐自恃身份,眼高于顶,面上满嘴规矩礼数,温和有礼,背过身,都暗暗看她的笑话,嘲笑她登不上台面。
虚与委蛇,宁樱不太喜欢。
“这事儿我们说了不算,看皇上的意思吧,帖子的事儿交给福昌去办,京城圈子什么情形你心里清楚,喜欢就说几句,不喜欢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谭慎衍放下账册,拉起宁樱的手,揉了揉她眉心,说道,“你姐夫的任职文书下来了,年后上任,那时候宁静芸生完孩子,不知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福州金矿出了事,有人暗中敛财,而且对方的身份暴露了,的确是承恩侯府在暗中运作,齐老侯爷身为内阁阁老,公然插手金矿的事儿,查出来,齐家满门抄斩,苟志任福州同便是奔着查清这件事情去的,苟志问他有没有想帮忙的,谭慎衍觉得福州不错,苟志恩怨分明,他介绍了几个江南茶商给苟志,帮苟志解决了昆州茶叶售卖的问题,苟志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他,回京后找过他两回了。
以苟志有恩必报的性子,不把这个人情还清了,心里估计不上不下,他这才提了福州。
宁樱不知福州的局势,只想到福州临海,海鲜丰盛,有水源的地方庄稼收成好,以苟志的能耐,两三年就做出政绩了,至于宁静芸,舍不得受罪,千里迢迢回京想为苟志谋划份好差事,明年让她去福州,她估计不乐意,“姐姐可知道这事儿了?”
“不知道,苟志的意思是你姐姐怀着身孕,暂时不和她说,离京的时候再和她解释,这些日子,她到处参加宴会结交权贵,心里下了番功夫,可惜,没人买她的账。”谭慎衍想起宁静芸被众位夫人明嘲暗讽的表情,嘴角勾起了笑,宁静芸在清宁侯府做小妾的事情没有大肆传开,可京里的夫人们不是傻子,稍微一查就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如何肯与作贱自己去给人做妾的人往来?
宁静芸走的路子,都行不通。
“左右是她的事情,和我无关,她去不去福州我也管不着。”十一百日宴的时候她见着宁静芸了,较之前憔悴了许多,挺着肚子,和柳氏相谈甚欢,宁静芸想宁伯庸借朝堂的关系帮苟志疏通下,对柳氏阿谀奉承,她在边上瞧着都觉得丢脸。
柳氏和宁伯庸心有城府,自己的儿女不帮怎么可能帮宁静芸,宁静芸找错了人。说起这个,宁樱有些惊讶宁伯瑾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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