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慎衍笑了笑,“有机会了再说吧。”
宁樱点头,也不做多想,吩咐金桂进屋把画卷交给吴琅,找间好的铺子裱起来,挂在茶水铺子里。
谭慎衍听了宁樱的话,扬眉道,“我的画千金难求,你挂茶水铺子,不怕被人偷了?我瞧着这边墙上少了装饰,这幅画的大小正合适,别让吴琅去办,让福昌去,他闲了两日,浑身不舒坦,让他多跑跑腿。”
宁樱想了想,以为谭慎衍瞧不起她的茶水铺子,挂他的画是降低他的身份,道,“这屋里的布置紧凑,用不着画做点缀,不然搁西屋去,来日家里来客,我也能好生炫耀番。”
“由着你吧。”谭慎衍勾唇微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宁樱让金桂打听外边的事儿,明妃逝世,六皇子不日就要离京了,奇怪的是,京城并未传出六皇子离京的消息,朝堂也没什么动静,好似一颗投入湖面的大石,明明该水花四溢,结果却风平浪静悄无声息,宁樱问谭慎衍,谭慎衍直说六皇子暂时不能离开,一旦去了封地,六皇子半点机会都没了,至于原因却是不肯多说。
朝堂局势千变万化,宁樱帮不上谭慎衍的忙,只吩咐厨房弄些滋补的汤,她闲来无事抄抄经书,练练画,日子倒也清闲,只是,和她悠闲度日不同,胡氏和谭慎平关系剑拨弩张,母子两为了两个小妾闹得不可开交,且谭慎衍在孝期纳妾的消息传开,外人颇有微词,如果不是谭富堂身无官职,不然的话,御史台的人早就一张折子呈递到皇上跟前了。
“小姐,青竹院又闹起来了,国公夫人踢翻了屋里的桌椅,怒不可止,让您过去呢。”春困秋乏,宁樱有午睡的习惯,寻常金桂尽量不打扰宁樱休息,但青竹院来人,她不知会宁樱,任由青竹院人仰马翻,事情传到外边,外人只会说是宁樱的不对。
思忖再三,金桂挑起帘子进了屋,弯月勾悬挂的帘帐内,宁樱闭着眼,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玉白色的里衣,金桂小声唤了声,上前替宁樱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脖颈间的红色印记上,脸色微红,世子爷和小姐恩爱,她们当奴才的心里欢喜,可黄氏叮嘱过,宁樱年纪小,行房的次数不宜过多,伤了身子,恐会影响往后怀孕。
她私底下和闻妈妈商量过,但没有法子,世子爷的事儿,她们不敢劝更做不得主,青湖院没有姨娘,只能小姐服侍世子爷。
抽回手,见一双略带惺忪的眸子望着自己,金桂小声的又把事情说了遍,见宁樱伸出手,伸了伸懒腰,眉目如画,精致动人,懒散的模样平白添了份妩媚,她暗道,不怪世子爷把持不住,是小姐生得太好看的缘故。
“什么时辰了?夫人请我过去,我也无法,二爷是她肚子出来的,她说的二爷尚且不听,我当嫂子的总不能管小叔子屋里的事儿。”说着话,她掀开被子,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金桂转身拿衣衫,无奈道,“夫人心里约莫清楚,请您过去估计还有别的事儿,青竹院的丫鬟在外边等着呢。”
宁樱瞅了眼窗外,树叶葱葱郁郁,再过不久,樱花就该开了,她振奋起精神,“既如此,去青竹院瞧瞧吧。”
青竹院假山叠叠,多是矮树灌木,刚进门就听着正屋传来小声的抽泣声,宁樱滞足,听身后的丫鬟战战巍巍道,“是二爷身边服侍的丫鬟,世子夫人不用理会。”
宁樱蹙眉,没有多问,绕过几盆开得正艳的花,入到屋内,愈发皱紧了眉头,她不习惯屋里的熏香,挥着帕子掩着口鼻,粗略逡巡一圈,桌椅狼藉,长凳子,矮凳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些已坏了,屋中间跪着个发髻凌乱的丫鬟,撑着地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估计方才吃了番苦头有些怕了,宁樱不知胡氏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挑着能落脚的地方,屈膝给胡氏请安,道,“不知母亲让儿媳过来所谓何事?”
胡氏坐在紫玉珊瑚屏榻上,神色疲惫,尖酸刻薄的眼里此刻尽是心痛,听着她的话,胡氏眯了眯眼,再睁开,怨毒的瞪着她,想到什么,又慢慢收敛了去,一派温和道,“我整日在青竹院,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儿,若不是白鹭告诉我,我竟然不知,有人故意败坏慎平的名声,说什么孝期纳妾,不仁不孝,品行不端的话,这府里,你管着家,你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胡氏料定是宁樱和谭慎衍在背后煽风点火,国公府关门守孝,甚少和其他人走动,如何就传出不利谭慎平的传言了?分明是宁樱和谭慎衍做的,偏她与谭富堂说,谭富堂不信她的话,还说她心思狭隘,心思恶毒,不知什么时候,谭富堂好像被谭慎衍收买了一眼,不再对谭慎衍恶言相向,反倒对她和谭慎平,比不上之前了。
胡氏当年能如愿以偿进门全靠谭富堂的喜欢,如今,谭富堂对她日益冷淡,她如何再敢造次?拉拢不住谭富堂的心,只有找宁樱,她心里,宁樱嫁到国公府是麻雀变凤凰,外表富丽堂皇,骨子里却是粗鄙低贱的。
宁樱吸了吸鼻子,看窗户开着,她挪到窗边,缓缓放下手,有风吹来,鼻尖的味儿淡了些,她才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二弟纳妾府里上上下下是瞧见了的,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儿媳管家不假,但要堵住悠悠众口谈何容易?至于外边说什么儿媳是不知的,要我说,母亲也别生气,二弟身边有人服侍是好事,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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