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这么美?”
“对了!”
墨九轻笑着,那姣好的容颜,妖娆的绽放在他的面前,即便萧乾学富五车,也难以找到准确的词儿来形容她艳美的神韵。他从来都以为自己不是看重外貌之人,可不得不说,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笑……无一处不是牵动他心扉的美。
“萧六郎!”墨九看他发怔,目光却微微发亮,慢慢弯唇浅笑,直视他的眼,慢条斯理地道:“就单凭这一句话,我就会答应你了。”
“阿九?”
两两相视,萧乾深邃的眸底有丝丝疑惑,墨九唇角微微一勾,不等他再次询问,忽地便张开双臂,环抱一下他的腰,他身子一僵,伸手想要接过她,狠狠纳入怀里,可她却说狡猾得像一只狐狸,狡黠地低笑一声,迅速脱身,微微仰头看她,娇俏地道:“别乱动啊!我这一抱是革命友谊,你如果再抱回来,就是男女苟且了。”
“……”
萧乾无奈一笑,望着她笑盈盈的眉眼,眸底深处,像是有一抹淡淡浮动的愁绪,却又像是因为她的应允与愉快,而长长松了一口气,“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护送你们离开。”
“好。”墨九润了润嘴唇,却不离开,“萧六郎,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还有别的计划吧?”
萧乾一怔,瞥了瞥墨妄的背影,“嗯。”
目光闪烁一下,墨九晓得不出所料,却也不再多问,马上换了个问题。
“扎布日此番举动,并非受命于北勐可汗吧?”
如果扎布日的行为是来自北勐大汗的授意,就证明北勐大汗过河拆桥,准备放弃他了。那么萧乾之前的种种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与北勐的关系,也将会发生改变。如果不是来自北勐大汗的授意,对于萧乾来说,却是一步好棋——扎布日的擅自行为,可能会害了他自己。这位北勐大汗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也将为了一己之私,失去北勐大汗的信任。
她巴巴望着萧乾,他却失笑摇头,“阿九,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那就多问一个,怎么了?”
墨九不服气,萧乾也是无奈。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沉吟好一会儿,肯定地点头。
“并非。”
这两个字,他迟疑了许久。
一来可能顾及墨妄就在不远处,他需要斟酌语气。
二来么……也许他也不完全肯定,需要思考再回答。
但有了这句话,墨九就满意了。冲他点了点头,她没有像一般姑娘那般对他如泣如诉地说一堆临别嘱咐,只再次对萧乾轻轻一拥,严肃道:“记住,我就是你的大后方。不管你萧六郎成王成寇,至少还有我在。”
没有这一场突然的战争,正在与他置气的墨九,说不出这样肉麻的话来。
可这种时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在生死面前,她无须多想,自然而然便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萧乾有些诧异,身子僵硬一瞬,微垂的双臂慢慢抬起,紧紧拥住她,头低下来伏在她的耳际,像是用尽了力气……却只吐出一句低低的絮语。
“阿九,你这么好,便是拿整个天下来换你,我也甘愿。”
“整个天下与我何干?”墨九淡淡一笑,“我只要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萧乾深深埋头在他脖间,嗅着那一缕淡淡女儿香,声音微哑。
“要你平安。”墨九回答得很快,微微挣扎一下,便迫使他抬起了头。
然后,她的视线一点点从他微鼓的喉结,峻峭的下巴审视到他高挺的鼻梁,再慢慢看入他深邃的眼,与之视线交汇,她轻轻一笑,“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没有什么东西比平安更重。萧六郎,不管今日看来多么重要的东西,都会慢慢淡去。不管多少千秋万代的功绩,千年之后,都只会付与笑谈。一切,都是虚无,只有平安,属于当下,属于我们自己。”
萧乾深不可测的眸子,越发幽暗。
微微动了动嘴皮,他双掌束紧墨九的肩膀。
“阿九,这场战对我很重要……”
“我懂。”墨九说得很平静,还点头配合了情绪。
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有很多事情,她还没有很懂。一直等到战事结束,当事情都明朗,再回想萧乾的话,她才总算懂得,到底有多重要。
萧乾的宏图霸业,萧乾的铁蹄踏遍万里山河开创的不世基业,都是从这一战拉开的序幕。
“萧六郎,那我走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墨九是微笑开口的。
一边说,她一边慢慢后退,轻轻朝他摆手,然后,决绝转身。
墨妄安静地跟着她后面,两个人越走越远。天际微光下,萧乾的脸慢慢变得模糊。
似乎这一场战争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墨九走得很轻松,很镇定,这让静静旁观的墨妄看她的目光,从惊诧到敬佩,慢慢的,终是变成温柔。
天地间的喊杀声一直未绝。
黑暗阻隔了视线,却阻隔不了声音。
有些人死了,获得了解脱,只剩三尺黄土埋身。
有些人还在厮杀,被仇恨烧红着双眼。
可在墨九看来,这些不过都是她穿越一场的虚幻感受。
弓弩、刀剑,马嘶,械鸣,墨九往南荣营地去的路上,跨过了不少残缺的身体,鞋上沾染了不知谁洒下的鲜血,耳朵里依旧充斥着无数战刀碰撞而出的铿然声,那些身影交错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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