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盗窃,盗一两银与一百两银,好歹还是有一些些差别的。
赵敏禾揉了揉自己的额际,叫她为了他对自己的爹娘撒谎,这感觉可不好。要是以后他敢对她爹娘不敬,看她怎么对付他!
拨云应道:“奴婢会叫陶侍卫也这么说的。”
赵敏禾点点头,眼看着拨云静悄悄出去了,她先为韶亓箫重新穿好了敞开的衣衫,才起身在弄月的服侍下披上外衣,又系好绣边腰带。
头发就没办法了,只得擦个脸得了……
突然,弄月像是口不能言了似的,只抖了抖手指着她的嘴唇,神情却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赵敏禾不解其意,疑惑地看回她。
弄月垮了嘴角,动作敏捷地从她的梳妆台上取过一面镜子,照到了她的面前。
待赵敏禾看清自己在镜中的影像——尤其是微微肿起的双唇时,忍不住脸色一黑!
他x的!忘了那货刚才还对她这样那样过,还咬了她一口!
当下,赵敏禾赶紧给自己拧了冷帕子敷上,一面祈祷父亲母亲来慢些,一面飞快在弄月的协助下接替着浸了冷水的帕子。
待听到门外一串轻重不一的脚步响起时,赵敏禾立刻放下帕子,蹿到梳妆台前重新照了一回镜子。
嗯,不如平时自然,但已好了许多了。
她那身为大老粗的父亲,应该看不出来……吧?
☆、第107章 尘埃
“吱呀——”的轻轻一声,菱花门被人慢动作地推开了。
门轴转动的声音几不可闻,在深黑的夜里,没有惊醒好眠的任何一人。
赵敏禾讶异了下。在她的想象中,她已做好了自家父亲雷霆之怒的心理准备。
不过父亲没想象中那么生气,对她或韶亓箫而言,都是好事!
只是下一刻,赵敏禾抬头,看见了赵毅周身犹如实质了的黑气,她不禁寒毛一竖!
她忍住了扶额的冲动,心中哀叹自己果然太甜了。
赵毅到底已年过五十,年轻时还会不分是非和场合地收不住脾气,如今到底稳重了许多。
因而七殿下觊觎自己宝贝女儿到在大军进城前一夜潜入了自家府中,甚至还病倒在了女儿闺房里。这事一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赵毅即使想要打断小兔崽子的腿,也得是封锁消息之后才行。他必是要他女儿的名声不受丝毫牵累的!
所以,即使此刻的赵毅已经怒火中烧,却还是放轻了动作开的门,不愿引来多余的人叫女儿陷入人言是非的漩涡。
赵敏禾心里七上八下,一下子连手脚都不知放到何处。
她低着头咬了咬唇,才忐忑不安地从梳妆台前走过来,轻轻对着赵毅和吴氏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赵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赵敏禾更是不安,她喏喏着开了口:“父亲,今日……今日……”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反复复说了这么几个字。
赵毅看女儿的神色都快哭了,心中不忍,缓了口气道:“阿禾别怕。”
他拍了拍女儿的手,才对身后肃立的钱嬷嬷挥手道:“先去诊脉,不能叫他在咱们府里烧坏了脑子。”
拨云颇有心思,她晓得当伯爷得知外男闯入姑娘闺房的那一刻,不论那人身份几何,只会叫伯爷连肺都气炸了。
因而,她把韶亓箫的病情怎么严重怎么来说,想要以一位皇子的高烧昏睡叫伯爷暂时压下暴怒,等最生气的一刻过去之后,想必伯爷脾气也会缓和一些。
到时候姑娘想要解释也罢,七殿下想要赔罪也是,伯爷也会多些耐心听下去。
所以赵毅,才会在看过女儿安然无恙之后便遣钱嬷嬷去为韶亓箫看病。
赵敏禾小心张望了下,赵毅和吴氏之后只有钱嬷嬷一个,显然一家子都无意再扩散消息,不叫更多的人晓得,这才只带了懂医术的钱嬷嬷过来。
钱嬷嬷目不斜视,在三个主子的静默无声中上前为韶亓箫搭脉,片刻后有些迟疑道:“七殿下这病来的……”
赵毅看她说的吞吞吐吐,便竖眉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钱嬷嬷道:“奴婢观七殿下的脉象,似乎是心力交瘁之后骤然放松,而后内外不调才高热不止……还好七殿下身子骨好,这一阵发出来后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便会没事了。”
赵敏禾蹙眉轻轻道:“他好好地随扈,也没有担着要紧的位子,何来的……”
赵毅哼了一声,赵敏禾马上就闭口不言了。
吴氏柔声开了口道:“待在陛下身边,还是在外头,压力自然是不小的。”
吴氏是真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的。
她出生在人口繁盛的吴家,儿时也曾在比京中人口更多的祖宅住过几年,各个房头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利见过不少。叫吴氏说,她嫁人后过的这么清闲和睦的日子,才是少之又少的。
光是一个吴家,都得叫人清醒着脑袋做人,更何况是御前呢?前几个月的晋州那边,京中官员与地方势力混杂,人人都想从这场战争中分一杯羹,韶亓箫在御前哪里是只需要孝敬承元帝的?
赵毅靠前几步,看到了床边的白瓷小坛,又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着的酒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本好了一些的脸色又黑沉下来,怒道:“是谁给他擦的身?”
赵敏禾一呆,还没想好要不要撒个谎说是弄月擦的了,扶着她的弄月却已条件反射地盯着她看了……
赵毅一见弄月这般模样,便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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