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风波才平,万一还有从旁搅局等分羹的小虾残蟹呢?”
沈月垂了垂眼帘:“可以叫我哥陪咱们一起去嘛。”
原来是想撮合她和战秋狂和好如初。
谢眸笑道:“战大哥伤得重,还是不宜出门,多叫他安心静养些时日吧。”
沈月叹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人如其名一点不假。”
谢眸继续静默着翻书,良久后沈月又低声问道:“眸儿,你和战大哥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谢眸头未抬,从鼻间轻哼出了声“嗯”。
初夏当天,屠昀司上门道别。
有了前几日的经验,谢眸并不敢离他太近,只是站在一尺之外。
她私底下分析过楼心月托屠昀司之事究竟为何?但屠昀司也说过,这事跟她并无关联,所以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
她送屠昀司出门,二人都有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屠昀司没再令她为难,这一次只是轻握了她的手,柔声叮嘱了些安危问题。
“眸儿,等我办完事拿到药方再回来找你,那个时候若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回铩羽门。”
谢眸唇齿轻启,他已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远远的,他回望一眼,嘴角勾着笑意,浓重的眼中却有深深的不舍。
谢眸转过身,那双灰色的眼睛就在园子门口的石门下静静望着她,仿佛在等她过去。
她轻叹口气迈步前往,那双眼睛却很快消失在了茂盛绿林中。
当晚,谢尔换了件艳红色的新衣出了门。
那件衣裳不同于往日的短打风格,裙摆偏长,裙角上还绣了些银丝线,给本就光彩夺目的她增添了柔和的女人味。
谢眸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还有这样一套衣裳。自然,她这个妹妹是半路附身来的,不知道也属正常。
女为悦己者容。
两个人静默的相互凝视片刻,谢尔抓起双剑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不解释是因为没有必要,也是因为谢眸不想过多干涉自己姐姐的感情问题。能这样做,也是希望谢尔有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谢尔沿着长街顺路转下,在一间灯火通明的二层酒楼前停住,酒楼门前挂着“逢源楼”的匾额。
满街明灯亮如白昼,那层二楼的窗前亦有柔和光线投射而下,映在她波光潋滟的眼中,闪烁出一层流光溢彩。
其中一间窗户敞开着,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男子倚窗独饮,坚毅的侧脸被月光与灯光照出个完美的弧线。
谢尔望到他,提着剑走进了酒楼。
男人的灰色眼眸转而看向长街的角落,嘴角边勾起个不动声色的淡笑。
逢源楼街对面的角落暗巷里站着一个手握长剑的少年。
少年额角拧着青筋,握剑的手出了汗。他似尊雕塑般的站了片刻,而后一个急转身出了巷子。
谢眸依旧在翻看那本没翻完的书。
寻常姑娘喜欢看诗词歌本,再不济也是游记传志、奇闻怪谈。她为了多了解现状看的却是本朝历史,文字晦涩难懂且枯燥无味,也难为她能钻研进去,还能边读边记。
她从颜若峰那要了本跟之前誊写江湖手札一般大小的小册子,使着谢刃霜给她的那柄毛笔,时而停下记两行,写得急了就写起简体字来,反正也是她自己随身携带翻着看,别人不去看也不会露出马脚。
就在此时有个人影“蹭”的钻了进来。
谢眸迅速掩住册子,抬头而望,是陆海生直勾勾的站在门外。
“你怎么跟鬼似的?!吓死我了。”
“小弟。”
陆海生的声音不太对,偏偏此刻背光而站,谢眸看不清他的脸。
“你怎么了?”谢眸起身朝外走了两步。
“别过来了,我就想问你一句话,问完就走。”
谢眸眨了眨眼,还是觉得他不大对劲。
平常时候的陆海生神经大条,没心没肺,谢眸跟他认识三年从没听他情绪这么消沉过,就是被谢尔骂了,他也是过不久就抛到脑后然后再厚脸皮的缠上去。
谢眸不禁放柔了声音:“你想问什么啊?”
陆海生往后退了两步,半个身子都投在了阴影里。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争气?”
谢眸觉得诧异,这话是从何说起?
虽然她也确实觉得他挺没追求且没大脑,但在现下这种情境下谢眸却说不出直白的实话来,她斟酌了些许时候,捡了他能接受的话说出口:“你又拿自己跟我姐姐作比较了?你忘了她是从多大便开始练剑的?且不说你入门时间尚且比她晚好多年,就说爷爷悉心培育的程度,对你们两个人肯定也是不同的。好在出来一趟也有所收获,咱们身边都是高手,你若下定决心想要刻苦练功,回头可以去找沈大哥讨教讨教,他谦逊温和,定会……”
“小弟,我觉得你说得对。”陆海生的声音高亢了些,好像也没那么失落了“现在想想,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那么放心让你出门了,虽然你不会武功,可遇事毫不慌张,看事情又很通达明澈,也难怪那个二流子和屠昀司都喜欢你。”
……
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她身上来了?
陆海生的语调很诚恳:“之前误会你们两个,是我对不住你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屠昀司比战秋狂靠得住。”
谢眸惊诧无比:“你喝了假酒了?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从前可是从不会这么低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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