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手中一空,还来不及多想,胸腔忽尔一疼,眼前一晃险些没站住脚,她忙伸手撑在秦质耳侧,才微微缓过劲来,不过这片刻功夫背脊便已汗湿一片。
见秦质看向她不说话,苍白的面上勉力一笑,只觉喉头微微有一丝腥甜涌上来,扫了眼他手中的酒盏,“你怎么一个人喝酒?”
雌雄莫辨的声音微有一丝哑,听在耳里莫名显出几分诱惑,秦质闻言垂着眼不说话。
白骨等了会儿见他不理人,一时不知如何,便自己伸手去拿几上酒壶,高高抬起酒水倒了在口里,才稍稍压下那股腥甜。
她微微抿了抿嘴,几滴清酒顺着嘴角滑落而下,滑过修长细白的脖颈,慢慢没进了衣领中。
这个角度旁人看不见什么,只能看见白骨的背影,只觉二人似对酒笑谈。
琴声忽而一转,变为激荡猛烈的阵曲,指间变动极快,个中曲调变化极为考验琴艺,稍微错一个调便全然失了气势。
现下这阵确实弹得极好,不仅气势不减,更添三分意境在其中,再看琴者是一个柔弱娴雅的女子,更叫人刮目相看。
众人一时皆被琴声吸引去了心神,水榭之上只有两人没留心听这琴声,白骨是听不懂,秦质是没入耳。
秦质慢慢抬眼,视线顺着水珠慢慢滑下,忽尔伸手触向她的脖间,皙白的指尖按在脖间正中间,没有突出的喉结,指间的肌肤细腻冰滑,全然不似男子。
秦质眼帘轻掀,看向白骨微微眯起眼。
白骨看不懂他眼中神情,只呆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指尖又往下去,触碰到衣领也没有停住,而是顺着衣领往下触及到里面的肌肤。
白骨见他这般动作,一时不明所以,垂眼看着他的手。
秦质手指微微拉开衣领,慢慢露出身前一大块肌肤,确确实实平得一点弧度都没有。
白骨觉他手指拉着衣领卡在了点点正上方,一时有些不自在,她往后一退,拉起了衣领,慢慢斜靠在他身侧,“你要找什么?”
这般侧躺着越显得腰细腿长,刚头苍白的唇瓣沾染酒水,显出一丝极淡的红润,呼吸间唇瓣微微敞开,吐气如兰。
秦质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敛在衣袖中,另一手轻轻一抬,仰头干了杯中酒,“没什么。”
白骨一靠榻就觉浑身疲惫,闻言静静看着他微沾染清酒的唇瓣,只觉很柔软,那若有似无的药香随着轻轻拂来的湖畔夏风扑面而来,只觉舒服熟悉。
她不自觉闭目睡去,如一只幼猫儿安静窝在秦质身旁,乖巧地只占一点位子,连呼吸都轻的不曾打扰到人。
秦质眉间微不可见一敛,似觉何处不适。
第47章
白骨一觉醒来时,
秦质已然离府外出了。
她半醒半睡间听了大半日的琴声,
绝了三代的名琴弹出的曲子确不一般,
当真不枉费她这般辛苦弄来。
晚间,白骨照旧爬上了秦质的床榻,屋里灯火通明让她越发安逸,
躺在床榻上微眯了一会儿,便听外头丫鬟请安声,随后熟悉的脚步声进了屋,便往这处而来。
白骨没看见人便知是秦质,
抬起头弯了眉眼看去。
秦质见状顿住脚步,看了半晌才缓步而来,坐在榻旁既不脱衣也不躺下。
白骨早就察觉他心情不佳,
但今日格外明显,
似乎连掩饰的耐心都没了。
白骨钻出被窝,起身微微探身过去,
“你怎么不开心?”
这般素白里衣,丝绸般的墨发垂落而下,眉间的一点朱砂痣,
纤细的脖颈,
无一处不显得女气。
秦质默了许久才开口,
“没有不开心。”
白骨闻言越发看不懂秦质,
他若是开心,
为何不如往日那般眉眼带笑地说,
他若是不开心,
又为何不说出来?
白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时像一只呆愣愣的犬,遇到自己不懂的东西,直睁着眼睛一脸茫然。
秦质看了一眼,默然半晌才道:“不早了,睡罢。”
白骨闻言点点头,躺回被窝里头,便见秦质将枕头往外拿了一些位置,连衣冠发带都不解便径直躺下了。
白骨心有疑问正想开口,却见他已然闭上眼睛,便也不再多言,安静地准备入睡。
却不想许久过后,她都随意朦胧时,他又忽然问了一句,“怎么取得蛊?”
白骨忽而醒来,转头看向他,却见他又睁开了眼,看着顶上床幔,那淡漠模样仿佛刚头问话的不是他一般。
白骨见他这般如何还不知晓,那日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清理伤口,那血落在眼里确实是可怕的,他必然是担心才会这般。
白骨想着便随口答道:“很容易就取到了,暗厂里头我太熟悉,根本没花多少力气。”
秦质眼睫轻眨,“是吗?”
白骨轻轻点头,正要开口再言便见他又闭上了眼,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点头,一时便静静看着他,见他许久不动似是睡着了,才彻底安心睡去。
睡至半夜,白骨胸腔忽而一闷,一声轻咳险些溢出唇瓣,见秦质还是原来那样躺着,睡相再没有那边霸道。
她一时愣住,来不及多想胸口猛地一阵刺疼,忙捂住嘴起身越过秦质,往外间快步走去,还未走到就一阵天旋地转,看清时自己已然跌坐在地。
她勉力压下,直靠在凳子旁轻轻咳起,只觉掌心微有湿意,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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