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局部就是这样,很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人生故事,我们怎么都想不通,可是它们总能不以我们意志转移地,在我们身边萌芽,长大,开花,结果。有的结出善果,坏事变成好事;有的结出恶果,好事变成坏事。
任何事物,存在了,就有它存在的道理,这就是世界万事万物永恒不变之永恒常律。
“好啊,还真饿了呢。”
这一通战斗,哪有不消耗蛋白质的?
“做的不好吃,但是你一定要吃,那是我的一份情意。我现在无牵无挂,我对谁都可以发情的,法律许可的。”
安珊真有其可爱的一片。接触了大城市女人的隐忍温雅,再接触县城小女人的开放坦率,安珊让孙俊玉开了眼。
这个单身小女人,一定是艺院里出来的,思想解放过了,人生境界透了,就是开朗开心。
说实在的,他都有点喜欢上她了,不只身体,还有心。她的思想象她的身体一样,洁白无暇,晶莹通透。
“跟我说说钟局长的事。”
两人还在吃着面条呢,一个窝在被窝里吃,一个坐在梳妆台上吃,吃得稀里哗啦。
吃着面条,孙俊玉禁不住好奇,问安珊。
“可以啊。”安珊眼睛忽闪忽闪,一点都不难为情,一点都不想掩饰,把一根长长的宽带面往嘴里深深一吸,抽了抽鼻子,说着呢:“你都看出来了?不愧是大家。那是我离婚之前的男人,我为他离的婚,可我从没求他离婚娶我。”
“他对你不错。”
“他有恩于我,更加确切地说,是我的首任老公因为他和我离婚,那之前,我们还没上过床呢,离婚之后,我让他整天往我这儿钻,我也喜欢他,这人不错。”
一个可以说说的故事,你可以说,女人千篇一律,可是女人家的故事,家家不同,个个迥异。
象雨后春笋般的培训班,早就在这个小县城里遍地开花了,安珊五年前毕业后,跟着人家屁股后头办了一个,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不因为你是艺术院校出来的,就格外青睐你,一开始,安珊的培训班也是步步维艰,没多少生源,第一年亏空厉害,一半成本都没收回。
安珊禁不住直流眼泪,读艺术读不成,办个艺术培训班,也是恨铁不成钢,失败感受老重了。
正在她走投无路时,还是她一个在县府办工作的老同学帮了她一把。
这同学姓蒋,大名一个范,是本县一位副县长的秘书,这位副县长分管文化卫生工作,当秘书的,信息也灵通,他为安珊提供了一个信息,文化局下属机构要改制,准备与当地有一定实力的企业合作,拓展一下文化馆的功能,分流一些闲杂人员,县财政予以一定的补助,引导基层文化馆走向市场化,牌子可以打国字号,必须交纳一定的租金,安排一定的工作人员。
“你的培训机构要办得好,就。得跟人家走不同的路,”老同学强烈建议:“拿块牌子,交些指导费,安排几个老文化员,牌子一上,资质呀,实力呀,权威性呀,都跟着上去了。现在的家长就瞎信,有个说得出的理由+,竖得起来的理念,强大的后背支撑,吸引力就强多了,说不定,一下子你就能翻身。”
安珊一听,也高兴,第二天就去找文化局,结果人家告诉她,你的企业太小了,又不是集体纯属个人,怕你没有一定的带动力,反过来还为文化局添麻烦。
“我有的,我有的,租金我一定交,人员你们要安排多少,就安排多少。”
安珊求胜心切,对那位馆长忙不迭地承诺。
“那你先报个名吧,想做这业务的机构,实在太多了,前几天就已经报上来十几个了,你有实力,也得排队啊,届时我们考虑竞标来,先定一家试点。”
一听说有那么多家企业参与竞争,安珊心里一下子泄了气,十几家呀,不外是县里县外的艺术龙头机构,大多办得早,家大业大,实力比它这个刚出来的小机构,强不止一百倍,她这小鸡蛋,能跟人家大石头碰?
“放心,我来安排。”
同学就是好,蒋范说到做到,别看小秘书一个,刚好是他这条工作线,他还真能插上手。
第二天晚上,就专门邀请了这个县的文化局局长共进晚餐,安珊也在场。
那个人,就是钟向东局长,四十多岁,精明能干。
“我猜,一定是钟向东帮你忙,你感觉他好,所以你们两个日久生情了。”孙俊玉听到这里,插了一句话。
“不是这样的。”安珊放下碗筷,脸上忧伤:“复杂着呢,你们男人啊,我真理解不透。”
“钟局长,这位是我老同学,姓安名珊,省艺院刚毕业不久,自己办了一个艺术培训机构,有一定的规模,有较强的实力,她也在这次竞争之列,请你帮个忙。”
蒋范就是蒋范,也只有他,才能跟这样的局长平起平坐,直话直说,换了别人,要拐多少个弯儿,才能把正事说清。
安珊,那时也是乖乖坐在旁边,只有听他们说话的份儿,哪敢插嘴。
“呵呵,蒋秘书,请我吃饭就为了这个?”
钟绍南没有表态那事儿行或不行,却直勾勾盯着安珊看,面落笑容,一副兴趣嫣然的样子。
“那不是,吃饭还是为了聚聚,平时领导都忙,请吃一顿饭不容易,今晚不是碰到机会了吗?这事儿就顺带说说,你要记得住,就给留心一下,蒋范在这里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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