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龙长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对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深刻了,听到何景平的话,第一反应是进行回忆。
龙家老爷子倒是一下就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了,沉声道:“曾毅的意思,长兴这次的病跟小时候学步晚有些关联吗?”
何景平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敢肯定,毕竟曾毅没有明说,他道:“老首长,这件事知道的人可是非常少啊。”
龙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拐棍,身子缓缓靠在沙发椅背之中,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这也是他觉得难以理解的地方,这件事龙家知道的人都不多,曾毅又如何得知的呢,他总不会是从脉象上摸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龙老爷子的苍眉一挑,如果曾毅真是从脉象上摸出来的,那这小子的医术完全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他临走向何景平提起这事,绝不是无的放矢!
“他还讲了什么?”龙老爷子问到,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人情世故方面早已熟稔,怎么可能不明白曾毅的心思呢,这小子早就识破了龙家的一切内情,却故意装傻充愣,临走留个线索,这就要给龙家一个难堪啊。
何景平想了一下,道:“其它的就没有了!”
龙长兴此时也回过神来了,如果曾毅连自己小时候学步晚的事情都从脉象上摸了出来,那还有什么是他摸不出来的呢?能摸出来,自然就有办法治,曾毅只是不想给自己治罢了。
龙老爷子此时长叹一口气,道:“长兴,我们这次弄巧成拙了。”
龙长兴缓缓一颔首,是啊,谁也没有料到,曾毅这小子的医能术高明到如此地步,而且心智也远胜常人,他大摇大摆到龙家走了一趟。临走还给你出了道难题,让你是恨他不得、恼他不能,少不得还得再去求他一次。
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痛痛快快直接讲明事情,直来直去,这小子反倒没有辗转腾挪的空间了。
“我们都小瞧了这个人啊!”龙长兴说到,顿了一下,又道:“大哥也走眼了。”
何景平站在一旁。心道何尝不是呢。要是龙署长没有看走眼的话,当初方南国夫妇登门提亲的时候,他就该答应下来这桩婚事。如此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风波了,徐大炮大闹龙家的时候,甚至直斥龙老是老糊涂了。让龙老很是难堪。
龙邱两家的这桩婚事,或许能让龙家受益,但遗憾的是,在收获益处之前,龙家先得到了大量的害处,徐大炮、翟老现在对龙老满腹牢骚,即便这桩婚事真的成行了,届时在婚礼上,翟老、徐大炮肯定是不会来的。或许翟家、徐家都不会派人来捧场。
这么一算,其实在龙美心的婚事上,龙家已经是得不偿失了,只是事已至此,龙家也是骑虎难下,不是想放手就能放手的了,否则将对邱老无法交代。
何景平心中感慨。即便是目光如炬的龙老,也没有料到两年前一个小小的郎中,会有现在的地位和成就,更没有料到翟老和徐大炮会如此看重这个小郎中。
而更没有料到的,因为龙书记的生病。让龙家和小郎中的位置居然也产生了逆转,以前是龙家看不上曾毅这个小郎中。不由分说就拒绝了他;而如今呢,这个小郎中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决定龙氏整个家族的命运。如果龙书记的病被曝光,龙家想助他上位,难度无异于是登天了。
到了最后,要是为了龙家前途去不得不求那位小郎中出手,这让龙家的人情何以堪啊!
龙老爷子也感觉到有些难办了,大手按在沙发的扶手上不断摩挲着,良久之后,道:“大意了!大意了!”
说完,龙老爷子缓缓站起身来,拄着拐棍朝门外踱去。
龙长兴想问问老爷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一想还是作罢了,如此难堪的事,老爷子一时半会,肯定也舍不出这份体面,再想想,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
何景平跟着龙老爷子出了书房的门,道:“老首长,现在怎么办?”
龙老爷子拄着拐棍在门口稍作思考,道:“景平,你去后面的储藏室,把我的那些旧箱子都翻出来。当年给长兴治病的那个方子,我记得收了起来,找找看。”
何景平心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明明眼前就有个大夫可以治龙书记的病,可龙家偏偏却只能舍近求远,去找一份四十多年前的药方,早知今日,当初绝不该把曾毅拒绝得如此彻底啊,但凡留一线,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了。
至于能找到药方的概率有多大,何景平并不抱多大的希望,龙老一生辗转多地,再加上那场大风波的冲击,很多更贵重的东西都已经遗失了,何况还是一张药方呢!
回到翟宅,翟老正在老躺椅里打着盹,手里抓着一本棋谱。
张杰雄见状,立刻到里间取了一张毛毯,过来轻轻为翟老盖上,至于翟老手里的棋谱,他都没敢抽出来,免得惊扰了翟老。
谁知毛毯刚盖好,张杰雄招呼曾毅要退出的时候,翟老手里的棋谱掉在了地上,翟老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回来了?”翟老问了一句,把毛毯又往上拉了拉,然后眯着眼睛继续靠在椅子里歇息。
张杰雄就过去把棋谱捡起来,道:“回来了!”
翟老晃了晃躺椅,道:“姓龙的那个老糊涂,情况如何?”
曾毅上前两步,道:“老爷子放心吧,龙老没事。”
翟老就又睁开了眼睛,道:“实话实说,情况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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