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自那小女孩来后,我母后的身体竟当真一日日好起来了。”
“外祖一高兴,便留了那小女孩在府里住下了,再后来, 我父皇又见母后痊愈,心中大喜,就赐了那女孩子做了我母后的义妹。”
经雅了然道:“那昔日之小女孩,便是今日之肃王妃了?”
“不错,”长公主点头道:“所以说起来,原先我还该叫她一声姨母的。不过早些年时,她被父皇赐婚于肃王兄,如今便也降了一辈,变成了我的王嫂。”
经雅问道:“那这段渊源,可与皇后所行之事有所牵扯吗?”
长公主没有直接回答,反是又转了一个话题,说道:“今年二月的时候,我曾叫喻琼出去过一次。她原本是要去交州的,但在路经肃王兄的封地庐陵时,却就被人发现了行踪。”
“不得已,我便叫她在庐陵停了几日,然后再折返回京中。”
“喻琼从京中来,肃王兄便以为她是宫里的人。而宫里的人却见喻琼停在庐陵不走,就认为喻琼是肃王兄派到京中的探子。两厢虽然全是错认了人,但他们要做的事情却是一样的——追杀喻琼。”
“喻琼一路奔逃回至京中,他们却还是不肯收手。”
“我便叫雪禅回去保护了喻琼,雪禅带着喻琼又躲了几次两边的暗杀后,我就让雪禅对两边的人都亮明了身份。”
经雅就听着长公主用平淡无波的声音讲了一件波澜迭起的惊心险事,心头微悸,指尖也不自觉地来回搓动着,听到长公主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更是猛跳了下:“雪禅亮明了身份?那他们岂不是都知道了吗……”
长公主笑了起来,道:“对。雪禅甫一亮明身份,肃王兄和宫里就都知道了喻琼的所属。”
经雅看着长公主的笑,拧起眉头,不解道:“喻琼暴露了身份,那不就是相当于长公主您被从暗处拉至明处了吗?”
主动暴露出来,如此危险之事,依照长公主一贯谨慎的性格,应当不会做才是的。
“不,恰恰相反,”长公主站起来走到经雅面前,俯下去,双手搭在经雅身下的椅子两侧扶手上,看着经雅的眼睛,眼中神采璀然,道:“从现在起,我才是真正的由明处转入暗处。”
经雅被长公主看得微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将视线转去一旁,问道:“何解?”
长公主垂眼看着经雅不停眨着的微翘的睫毛,心头忽觉被搔得有些痒,竟有些想去碰一碰那眼睫。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念头,长公主微怔了下,也干咳了一声,直站起来,又往后退了小半步,才缓缓地说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经雅闻言,便立刻明白了长公主意思,将方才的那点不自在忽略了,抬头去看长公主,道:“长公主是想……鹬蚌相争?”
长公主退坐回去自己的位置上,略略一点头,道:“对。”
经雅想,长公主如今所为,倒是与她当初拿肃王来牵制大长公主有几分有些相似。
不过长公主不如其他王爷那般有正名,表面看上去也并不大有夺位的可能,但是皇后却非要针对于长公主,甚至不惜将事情摆到明面上去也要刺杀长公主。
原先她还不太明白皇后此举,但如今长公主提及肃王妃与镇国公府,她倒是了然了。
长公主虽无正名,但她手中所握、身后所倚的权势,却是如今朝中任何一位王爷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就单单拿一个镇国公府出来,便已然能压下众人一头了。
可偏偏肃王妃和先太后又有那样的一层关系在,便算是半个镇国公府的人了。可镇国公府又并不不认先太后的这个“义妹”肃王妃,从来都只与长公主要好——但这样的关系长公主知道,肃王也知道,却唯独皇后那边不知道。
也就是因为皇后不知道,所以她才会下此狠手,只担心长公主看在肃王妃与先太后的那层关系上,就会偏过去支持了肃王。
一旦肃王得长公主支持,那也就相当于是得到了镇国公府的支持。那一旦待日后皇帝驾崩,幼太子又无可依凭,皇位之于肃王,便是唾手可得之物了。
皇后大约也就是怕这一点,才定下决心要除去长公主的。
不过肃王和皇帝应该都不会想到,长公主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依附于他人尊荣之下。
经雅收紧手,慢慢地点了一下头,道:“我明白了。”
长公主稍一扬眉,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接下去该如何了吗?现下不管是在明面上,还是在皇兄那里,我可都算是站在肃王兄那一边的,你就不担心皇兄他会对我出手吗?”
经雅浅笑:“长公主当自有筹划。”
“你这个,可算是对我深信不疑吗?”
“自然。”
长公主笑了起来,道:“好吧,深信不疑。你既如此深信与我,那我便也不能辜负你了。”说完这话,长公主便站了起来要往外走,道:“我去见皇兄,你,先回去歇息吧。”
“是,长公主慢走。”
经雅也站起身,目送了长公主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这是我从正在码字的作者君那里顶锅偷来的二更君,大家快夸夸我啊~
二更君:啊啊啊大家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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