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快去给我洗澡!”
“我……e……”还真骂出汗了,不能跟这种人讲道理,我去冷静冷静……
阮离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不给流氓一丝一毫耍流氓的机会。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骂完以后心里舒服多了,看来人还是得时不时找人吵一吵,有益于身心健康。
吵归吵,半夜又下起了雨,窗也不敢开,冷风呼呼地往房间里钻,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阮离还是得抱着流氓睡,一觉醒来,手腕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着,疼死了,揉揉眼睛摸了摸,诶?
是一串红豆手串。
颗粒大到变态。
这年头连红豆都有转基因的了?
宇航局很恶趣味啊。
宣城早就起床了,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好堆在门口,然后几步跨上床,半伏在阮离身上,把玩着青年手腕上那串红豆。
“哪儿来的?”
“昨天在大峡谷买的。”
“好娘,我要摘了。”
“不娘,好看。”
“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或者说你其实是个女装大佬?”
“……”
“不摘就不摘,但是您先从我身上爬起来可以吗,比牦牛还重。”
“乖。”栓了根红线似的,宣城高兴,眉里眼里都是笑。
“今天的安排,请讲。”
“慢慢开车回去,路上有些藏寨,我们可以下车走一走。”
“行。”
真的,不可以对宣城太好,不能跟他讲太多话,不能一心软就顺着他,不然他要翻天。
阮离已经总结出来了。
离开林芝的路上,雨早就不下了,地面渐渐干燥,路边从山上流下细细的水帘,冰雪融化的模样,一条一条展现在路人眼前,青翠的春意扑面而来,阮离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们要去山南看桃花吗?”
二人都回过头。
“哟,不错嘛,连这个都知道,不过桃花节已经过了,除了桃花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就没有安排,要去桃花村的话我们要调头往回走,但是布达拉宫的票是明天的,会耽搁。”
“哦……”
“宝贝儿我们明年再来看,跑得了苏杭跑不了山南,没事儿。”
……
本来还有些惋惜,可听了宣城的话,阮离只想笑。但是不能笑,笑了宣城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他不能让他得逞。
三个人在一个小村子旁下了车,其实再往上开就是某个风景区,具体叫什么措,阮离不是很说的上来。
小村子里到处都是青稞,此刻望过去绿油油的,田野里的蒲公英很多,白白的绒球直挺挺地立着,蓬松可爱,阮离刚想附身看看,突然面前出现一朵被摘下来的白球球,后面是宣城那张欠揍的脸。
“哼,幼稚。”
“别闹了,八年前你就说想吹一吹,可是城市里没有啊,现在看到了高兴了吧,快吹,我给你拍下来。”
“你很皮诶。”
话是这么说,可阮离还是吹了,腮帮子鼓起来,猛地一吹,白花花的绒毛飞扬在空中,粘上了宣城的镜头。
青年把手中的光杆一扔,嘟哝:
“好娘。”
“你看,天。”
路的尽头被大片大片的青稞地拦住了,远处两山*合的地方,成团厚重的白云嵌着,背后是湛蓝的天,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天空比得上西藏的天,晴空万里,云团迫地,风里青稞和牛羊的气味交杂,纯净地如同喜马拉雅山上的冰雪,青年的风衣被风吹开一个角,露出里面灰色的针织衫,他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冷吗?”
阮离摇头:
“真好看,要是我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男人没有说话,他的手紧了紧,似乎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关于未来,还有爱。
回到拉萨已经要到晚上了,后半段是阮离开车,本来宣城说什么都不让,结果被阮离一句话呛了回去:
“你要不让我开我今晚就挨着苏杭睡。”
靠……
男人被赶到后面,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盯梢似的,怎么看怎么猥琐。
“宣城,我要你现在闭眼睡觉。”
“不行,我不放心你……”
“被你盯着我手抖,我一手抖就要乱开,到时候我们仨就暴尸荒野,腐蚀掉,尸骨无存,连个为我们超度的天葬师都没有。”
“宣城,愣着干嘛?还不快睡!”说话的是苏杭,他恶狠狠地转头命令宣城,一手抓着扶手,整个人彻底紧张起来。
“……”
“那个,哥,咱这是川藏线,您可千万别手抖哈,脚抖也不行。”苏杭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阮离。
要不是看他们俩谁都没有好好休息,他也不会上赶着开318,不过还好,最终大家还是平安回到了仙足岛,只是阮离一直不太高兴:我看上去那么不靠谱吗?
日光城不负盛名,拉萨也是晴天,但是略微干燥的空气让阮离的鼻腔感到不适,一觉醒来鼻子里都是干掉的血,火辣辣的不是很舒服,但莫名的,这种被自然环境影响的感觉还有点爽,宣城也是,大男人十几年没生过病了,这次竟然□□空气弄得麻烦连连,苏杭得知以后恍然大悟似的道歉,说昨晚忘了给他们房间放加s-hi器了。
阮离一边抹着鼻子一边下楼,眼睛刚抬起来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个不速之客——
卫旻琇。
那人头发染成时下最流行的韩范儿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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