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看到证物就知道了。毕竟有‘银堡事件’的前车之鉴,那边的消防局也安排了一位观察员。说到让你去这个问题——”电话那头,梅纳德似乎低低地笑了。“谁让你正好在附近呢。”
“……”史蒂文无奈地摇头,没敢将拳头重重敲在方向盘上——这是他的私家车,一旦砸出了问题,出钱修车的只能是自己,还得落下同事间的笑柄。
“你很大胆。”史蒂文只好这么说。
“凯伊也会赶过去安排转院的事宜。那个人一直放在那里不太安全。”
“就因为她一直想开救护车?”
“这不好吗?她的驾驶水平可比你高多了。”
放下手中的话筒,梅纳德抬眼看向站在办公室玻璃门外待命的红发女人,他黑框眼镜下的冷静神情仍给人一种毫无干劲的错觉。二十后半的女探员身材姣好,x_ing感而危险的魄力令人印象深刻;简单清爽的白衬衫外扎着漆黑的枪带,上面还挂着对讲机——她刚出过外勤,面上挂着些薄汗。
像是站着太累,她索x_ing抱着手臂靠着门框,饶有兴致、神情轻松地问道:“他又提辞职的事儿了?”
梅纳德一脸淡定,语气毫无起伏:“我拒了。”
“我就知道。”凯伊耸耸肩,从长裤口袋中掏出了车钥匙转起圈,挥挥手向外头走去。“我去干活啦。”
鉴于所涉人员的特殊x_ing,在开着救护车直冲地区医院接人之前,她还需要到接洽的市区医院完成对接的预备程序,基本都是些乏味却又不可或缺的工作。话说回来,对这个以外围信息收集整理和文书写作为主的部门而言,枯燥单调的琐碎细节才是常态。
梅纳德对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投向刚从地区医院发来的邮件。附带的照片上除了一枚已被取出的人体医学芯片,还有一件脏污的白大褂——上面没有任何有关地区和机构的标识。梅纳德手边还有一张刚送来的加密传真,纸张泛着机器带来的隐隐热气。仅有几行字的信件顶端,却印着一个让他从心底感到不适的纹样。
一条游蛇盘踞在世界树上,向天空吐出危险的信子;印了opia正式名称的黑底白字圆环将这个颇为复古的图样包裹在中央。
这样的来信,已然如同宣战。
第2章 第二章 探员与证人
地区医院的等级不算太高,白色外墙上延伸的锈水痕迹看起来有些年头。史蒂文把车开进露天停车场时,雨势已经收敛了不少。
医院门口有一家花店。经营花店的中年男人没有与花店的定位相称的审美,摆出的花束也并不那么美观,一见空气s-hi润,竟直接免了浇水保s-hi的工序。多半是由于成色本就不突出,就价格而言,这些花倒是格外实惠。
而在这些再“实惠”不过的慰问品中,牢s_ao劲头还没过的史蒂文果断地选择了看起来分量充足,实际上非常便宜的一束。微蔫的玫瑰花、康乃馨、郁金香和向日葵夹作一把,显得不伦不类,令人看不出送花人与收花人的实际关系,就连推着输液架穿过大厅的护士姑娘都不禁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据前来接应的工作人员所说,目标伤得不重,至少没有需要进icu的程度。还没走进病房,小个子的负责医师就已经小跑到史蒂文身边,抬着头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起了“目标人物”的伤情,看来地方观察员已经与少数的相关人员作过最基本的交代。
“——被发现的时候,他的下半身还被埋在泥里,看起来是快跑出去时被压住的。由于泥石流裹挟的尖锐岩石造成了撞击和摩擦,双腿和躯干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挫伤,尤其是右侧大腿和两边的小腿,最深的伤口达到了二点五公分;但他很幸运,内脏、骨骼以及头部等要害位置基本没有受到伤害。及时治疗之后已经排除了感染发生的可能。他的体质也不错,只是现在还没恢复意识,恐怕暂时没法回答您的问题——”
尽管时而点头确认自己获得了所需信息,史蒂文听的并不认真。
走进病房,他便看见了病床上的白发青年。
——史蒂文,你能想象一个生活在现代,却不存在于任何档案和身份系统之中的人吗。
来时,梅纳德在电话中如此对他说,语气中似乎带有淡淡的嘲讽。
——指纹,dna,头像比对,竟然都没找到一个相关的比对结果,却也没有人为销档的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甚至连那枚人体芯片也是市场上和官方机构内不流通的玩意儿。但从医院那边血样初步分析的情况看,又确实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现代人”。
上司交代的证人、保护对象兼调查目标就是这么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伤员,而且似是个神秘的opia相关者。史蒂文把花束随手塞进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并不打算就审美的角度将其整理一番。他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对方,冰冷的眼神如同扫描仪,将每一个细节和线索刻录在脑中。
青年安静地陷在床铺里,压在被子边缘的两只手臂上均接着细长透明的输液管,苍白的脸色和医院的氛围格外相衬,竟透出些许仿佛不属于人类的纯粹和神秘。从外貌看,这人应当不会超过三十岁,五官像是标准的北欧人。
不顾医生和护士有些疑惑的目光,史蒂文走近床头,伸手捻了一小撮青年的头发——凭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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