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氛围里呆着,时间好像被凝固了,无所事事的大茂都不知道如何打发自己,欧阳的头发早就剃光了,看惯了原来的秀发,现在的模样很难接受,他向护士要求,是不是给她戴个帽子什么的?护士没有同意,很有礼貌回绝说:“这是医院,第一要素是救人,要想美丽,出院后再打扮!”
大茂自找没趣,也感到自己的要求有失水准,悻悻地回到病房,傻傻地站在床前告诫自己,只能慢慢地去适应,再怎么别扭还得要看。见欧阳指甲长时间没修了,他去找护士,没想到护士递了一把剪刀,说:“你如果是他最亲的人,你帮她剪,也是一种辅助治疗!”大茂点点头,回到病房很认真地帮她的指甲修了一遍,困了就在另一张床上打了个顿。
上午是病房治疗时间,大茂到银行取了钱,送到姨妈家,把她替菊子付出的前期医药费如数还给了她,周姨也不客气,这些钱是她省吃俭用几十年攒下来的,对她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不过她还是和大茂客气了一番:“你不来,这些钱我就是算给菊菊了,可我儿子和儿媳接受不了,现在你送来,我暂时先收下,要用随时来拿!”
大茂知道她这是客套,没有特殊情况绝不会向周姨开口,临走时他好奇地问:“为什么说,菊子是你的女儿了?”
提起这事,周姨好不伤感,说:“菊子出事了,我没办法联系到你,就到深圳找你,没想到你公司垮了,我赶回长沙,到医院后,因医院财务催款,他父母也不管,医院几次催要未果就停药了,我回来一生气,把他们大骂一顿,就叫他们把菊菊过继给我,所以是我的女儿了。”
大茂仰天长叹,说:“原来菊子和我说她母亲的事都是真的!”周姨很厌恶地摇摇头,说:“可不,我这个妹妹……”
大茂很敬重这位讲道义、有爱心的周姨,他很庄重地说:“菊子如果真的就跟你了,我还感到欣慰,你们姐妹俩素质可不是一挡次。”周姨很关切地问:“你深圳的生意全垮了,今后可怎么办?”
大茂很随意地回他的话说:“生意关键是会做,其实很简单,深圳不做可到任何城市做,菊子最后一次给我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和她说,要到长沙来开化妆品公司。”周姨赞同说:“你真有这样的打算那也好,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说!”
说道这个茬,大茂又有些叹气,他摇摇头说:“菊子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要是醒不过来我开了公司也没人管啊!”
周姨对外孙女的不幸很是惋惜,她对大茂说:“菊菊你走后就很伤心,她怕位置会被你的前妻占了,她很不放心,偷偷地流了不知多少次泪!”大茂充满自责地回她的话说:“这次失败,主要是我对搏凯莱公司关心的不够,所以她被人骗了,说真的我也对不起我的前妻,刚出道要承担那样的痛苦,我不怪她!”
周姨焦急地说:“老天保佑,希望菊菊能够快点醒过来,要不然可怎么办啊!”
“希望菊子能吉人天相!所谓的迷信,还真不能不敬之三分,菊子经常和我讲老家位置对她不利,叫她回来都很不情愿,没想到真的出事了,真是匪夷所思啊!”
周姨听到这话,没有反应,她都感觉自己没有呵护好外孙女,让她在自己亲人旁边遭遇恶人的伤害。
大茂在周姨家草草地吃了顿饭,下午在长沙街道上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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