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妈妈去河边洗衣服,顺便也洗了被褥和蚊帐。因为要拧干一大摞的床单和蚊帐,一个人的力气显然不够,妈妈就把我也叫了去。
妈妈卷起裤腿,把雪白的好看的两截小腿浸在流淌的清洁的河水里。
我可以常常听到别人赞美我妈妈,我妈妈长的也实在不错,年轻时是个美女,现在人到中年,依然是风韵犹存,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奔四的年龄,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皱纹。妈妈笑起来也有两个酒窝,像周敏敏一样,周敏敏的浅一些,我妈妈的深一些。我常常会望着妈妈和周敏敏的酒窝发呆,是不是所有的美女笑起来都有酒窝?
妈妈洗完东西,就把它们晾在祠堂门前的那块空坪上。两根固定的柱子,中间搁一根长长的竹竿,衣服什么的就晒在竹竿上面。这时我们农村最常见的晾晒衣物的方法。不像城里人,有衣架阳台什么的。
我们把洗好的床单和蚊帐挂起来,虽然我们用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有水珠不断地往下滴落,一会儿,鹅卵石铺就的石坪就湿漉漉的,一地水渍。
妈妈收拾完就走了,我依然站在那里发呆。这时,我看见张万全急匆匆回来了。
我赶忙迎上前去,张万全看也不看我,仿佛没有感到我的存在,更没有记起那份检讨。白里透黄的脸上冷冰冰的,像我那晾在竹竿上的蚊帐,稍稍拧一把,就能拧出水来。
突然,张家传出不同寻常的声音。
“啪”的一声,像是谁的巴掌拍在谁的脸上。应该是张万全的巴掌拍在张万清的脸上而决然不会是张万清的巴掌拍在张万全的脸上。
果然,立即就传来张万清的哭喊声:“哇!张万全你凭什么打我?”
我没有听见张万全的解释,只听见又一声脆响:“啪!”显然,这时张万全打在他妹子脸上的又一耳光。
我不知道张万清是左边先挨耳光还是右边先挨耳光,抑或是左边或右边同时挨了两记耳光。
“说!那个人是谁?”张万全的声音。
“哪个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呀说呀,什么意思?”张万清尖尖的声音直刺我耳膜。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又是“啪”的一下,这下不像是煽耳光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拍在桌子上。
“看啊,看清楚没有?这是什么,这是避孕套!是我从你枕头底下找到的避孕套!一个姑娘家,藏着这个东西,说明什么性质的问题?你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快说,那个臭男人是谁?”
一阵沉默,接着还是张万全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不说,我也会调查清楚,要不是这几天出差,我早就着手调查了,我非查出这个臭男人不可,非把他揪出来不可,我要把他批深批透,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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